“你的人,自然都是听你的命令,他们的话不足为信,你可有其他证据?”华元诏正色道。
“儿臣就知道父皇您不会轻易相信,再加上儿臣到底也没有出什么事,也就没声张,但父皇要证据,儿臣也不是没有!”
“拿出来看看。”华元诏冷静道,眼睛瞥过华正烨,又是一瞪。
华正烨平生第一次觉得有口难辩。
华茵则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卑不亢地将证据呈上。
“儿臣回寝宫时在地上发现了这个东西,这金国特制的毒药,以您的眼力,该是一眼就看出这不是华岳的东西。”
华元诏伸手接住那烧了半截的毒药,端详了片刻,怒容逐渐浮现出来。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让人不寒而栗。
“……你为何当时不说?”
“这……您不是不愿意儿臣去找四皇兄么?儿臣是怕说了这事儿,您到时候顺藤摸瓜就发现了……”
“你真是糊涂!”
“儿臣知错了!”华茵低头认错。
看她委屈巴巴的样子,华元诏到嘴的责备又收了回去。
虽然华元诏对他这唯一的女儿的呵斥声还不至于让人绝望,可是御书房内仍是一片肃静,无人敢出声。
平日里能说得上几句话的大太监李冲倒是说了句‘公道话’。
“皇上,这毒药看似从金国传来,但我华岳的能人异士众多,未必无法仿制。”他缓缓说道,“需不需要进一步调查此事,查明真相?”
“你这狗奴才倒是个有主意的!”华茵似笑非笑地瞪了他一眼,吓得他缩了缩脖子。
华元诏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将毒药交给了李冲:“此事非同小可,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是。”李冲退下调查。
“不必了。”华茵淡淡道:“儿臣在呈上证据前早就去太医院问过了,这就是金国的东西,父皇大可召了太医院的太医前来验证。”
华元诏闻言,勃然大怒。
李冲也不好再说什么。
华茵和拓跋齐贺无冤无仇又无牵扯,能拿出金国的毒药来,华元诏就是不信也得信了。
曲氏这个当事人的妻子也是一言不发,算是默认了此事。
而华正烨还在处于懵状当中。
这件事,句句不提他,却是句句对他不利。
华正烨看着华元诏,紧张道:“父皇,儿臣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逆子!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华元诏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来人,将六皇子关入沉心苑,好好反省反省你犯下的滔天罪行!”
这话意有所指。
华正烨识人不慧,将拓跋齐贺带进宫里的,他却狼子野心想要侵犯公主,这是一宗罪。
未经许可,拓跋齐贺潜入了公主的寝宫,华正烨将其击晕并带走,却未上报,有意包庇,这是罪行之一。
接着,拓跋齐贺在华正烨的养兽园中丧生,即使如曲氏所言,他是为了“为公主报仇”,他也难以自辩,这是罪行之二。
“是。”两旁的侍卫应了一声,正要上前将华正烨拿下。
“且慢。”华正烨出声阻止,“父皇,儿臣是否犯了错,总得有确凿的证据,仅凭这两个女人的片面之词……”
华元诏冷冷地看向他,“人证物证俱在,你还觉得冤枉?”
华正烨:“可……”
华元诏又看向华正烨,“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华正烨握紧拳头,“儿臣绝未伤害那拓跋齐贺。”
华元诏猛地一拍龙椅,“带下去!”
华正烨脸色大变,父皇这是真的要软禁他?
“此事,若是有人敢泄露出去半个字,一律问斩!”
“是”
公主寝宫的下人、曲氏突然成了目击证人,华正烨就是再愚笨也知道继续争辩对他无益。
以父皇的性格,若他狡辩,他便会深入挖掘……
只是关在沉心苑反省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华正烨狠狠地瞪了华茵一眼,这个皇妹是什么货色他再清楚不过了,这一看就不是她自己的主意,而是沈镜在背后指导。
就连曲氏也被沈镜收买了。
自己真是大意了。
——
第二天的中午,苏婉清刚躺下休息了一会儿,便听到外面传来喧哗声。
她揉着太阳穴坐起身,“彩月,这外头又是谁?”
当家主母就是不好当,时时刻刻都有人来烦她。
沈镜造的孽还少吗?
彩月听到自家主子的呼唤,匆匆忙忙跑了进来:“回夫人的话,外头好像出了点事故……”
苏婉清闻言,摆摆手,示意她退下。
随后下了床,整理了一下衣裳,又改变了容貌,才慢悠悠的走出房门。
院子里站了许多人,正围在中间看着什么。
见她出来,众人忙行礼,“见过夫人。”
苏婉清淡淡的嗯了一声,目光扫过众人,落在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身上。
见是他,苏婉清挑眉,“这不是世子爷么?怎么,这是唱的哪出?”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