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月一边收拾着地上的碎片,一边问道:“可是夫人,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侯爷呢?”
“……他就这么把我一个人留在那种阴森恐怖的地方,实在受不了了我就自己赶马车回来了,结果没想到遇上了那些刺客……”苏婉清苍白的双唇颤抖着说道。
彩月只是默默听着,不知该如何作答。
“一定是那家伙故意设计的。”苏婉清自己猜测着,感觉这个沈镜似乎不太正常。
他不敢光明正大地杀了她,毕竟刚刚新婚不久,得罪皇上和苏家可不太好。
若是让她被刺客所杀,他倒是可以推卸责任,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
想到这儿,她恨得咬牙切齿。
在新房的晚上就想用金蚕丝绞死她,而现在又要耍阴招害她。
“卑鄙家伙,手段残忍,丝毫没有同情心!”
若说剧情里的苏婉清让他痛下杀手还有点道理,但现在的她还没有做过任何事情,甚至还帮助了他几次,他为何还要这样对待她?
这种男主算是什么?谁能看得上这种人,简直就是瞎子,说什么帝国栋梁、战无不胜的战神……
她恨不得把这个人的头拧下来当足球踢到非洲去。
彩月微微一愣,“夫人,你……是在骂谁吗?”
苏婉清心里越来越激动,一个鱼跃,险些从床上滚下来。
她赶紧把自己调整到最舒适的位置趴好,嘴里应答道:“没有什么特别骂的人。”
随即又取了一颗药丸递给彩月,“你刚才碰到了我的伤口,也一起吃了这个以防万一吧。如果你有任何不适的感觉,请立刻来找我。”
“哦……”
虽然不清楚夫人是从哪儿来的这么多药丸,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但为了让夫人安心些,彩月只好接过吞了下去。
见到彩月服药后,苏婉清终于放下心来,换了方向继续趴着,轻声喃喃道:“那家伙还真是不知感恩,我都救过你的命了,怎么就暖不了你的心呢……”
这一次,彩月并没有再追问,苏婉清隐约察觉有些不对劲
猛然回头才发现自己身边不知何时竟站了个人……
“你对我究竟有多么深的仇恨?”就在这个时候,一句清晰冷漠的声音突然响起。
苏婉清听到那个耳熟的声音后,整个人瞬间变得僵硬。
“沈镜……不,侯爷?”
沈镜不知何时已出现在此,冷冷地看着苏婉清。
另一边,彩月则转过身去,低下头站立一旁,眼睛紧闭,嘴里轻声重复着,“没事的,没事的……”
似乎眼前发生的一切都跟她毫无关联,她完全置身事外。
苏婉清抬头望向沈镜,发现他的脸上一片淡然,这一瞬间她的大脑如同遭到雷击一般空茫,整个人呆住了。
【妈的!刚才到底是谁在为我涂抹药膏?】
【他看了哪里……天啊,我现在早已不算清白了。】
沈镜脸色凝重,这个女人已然成为了侯府的一分子,还在想着要在他面前装出清白无辜?就算换成是一个普通男人也无法忍受她的行为,更别提自己如果真这么做了她就不应有这种反应!
“夫人你之前的粗口连篇究竟在骂谁呢?”
沈镜的嘴角扯出一丝冷淡的笑容,但他的双眼却丝毫未表现出笑意。
【糟了,他竟全都听见了?】
“啊……侯爷,贱妾只是被那些贼子弄得有点受伤而已,只能随口抱怨几句,侯爷不会因为这点而嫌我太过低俗,对不对呀?”
沈镜仍然神色不变,令人无法揣测他的内心变化,这种状态让苏婉清的心底更加不安。
今日的宫宴上苏婉清给他制造了不少问题。
那副特地弄丑的脸庞成了朝中官吏间笑柄的一个谈资;其嫉妒和粗鲁的表现更是让人们讥讽他不像是个正直男子……这些倒也算了,但她竟然当面冒犯了第六王子,那就相当于直接挑衅了皇族尊严,很有可能因此引来皇帝的杀机。
自己只是让苏婉清暂时等待一下,并未做任何伤害,可她偏偏夺走自己的马车先一步离去。
而现在这样浑身疼痛不止,还有谁要怨呢?
【早点写下休书与我决裂岂不多事不如少事?盯着我看什么,小心我一把挖了你的眼珠子!】
心里犹如万兽奔腾狂吼不已,而在现实中,苏婉清算是一边颤颤巍巍捡起身畔的被单,紧紧裹住那露出的一片片肌肤。
她实在恐惧眼前这位男士会选择这个时候与她翻旧账。
她的大腿受了伤,现在要想保护自己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啊!
【神神秘秘跑到这里来还不经过允许便胡乱动作,十足无礼至极!简直混账透顶!】
【老天,求求你了,请赐下一阵狂雷闪电来惩罚这嚣张跋扈的存在吧!】
尽管表面上显得像是温顺的羔羊那般柔弱无助,心里却在大骂不歇地发泄。
沈镜不禁用力按住自己的额头,“噢,原来你不是在咒我呀?”
刚刚她对着丫鬟彩月的那一串数落显然就是对自己不满,怎么居然能睁眼瞎编呢?
“侯爷,请您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