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总是会停下来,每当我跟他说话时,他就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我,好像他能够听到我心里的想法似的。】
【这么长时间都不说话,他在心里究竟打什么主意?最好是让我趁早离开,我根本不想进宫,规矩多得让人受不了。】
【如果是非带我去不可的话,也不是完全不可能。要知道一个跛脚的男人和一个容貌残缺的女人一起出现,那简直就是引人注目的奇观。】
【相信无论文武大臣还是皇帝看到我们的时候,肯定会对着沈镜指指点点的。】
【以我现在的面容,沈镜和其他官员怎么可能还有心情吃饭?】
【真是太好了,我相信无法忍受这份羞辱的沈镜,回到侯府之后一定会甩出一份休书给我……】
【男人最重视的莫过于面子,如果连这种屈辱他都能容忍,那么他也未免太能忍了吧,生来注定是做窝囊废的人。】
沈镜听完这一切后,差点从轮椅上站起来。这巴掌没落到苏婉清的脸上,实在是无法释放这股火气。终于,他闭上眼睛,不愿去目睹。
原本面容就凄惨不已的苏婉清再加上普通的化妆技术,脸上糊着一堆东西,甚至看起来要比厉鬼还可怕几分,这使得沈镜感到极不自在。
感受到沈镜的异样,苏婉清发出的声音和她的外貌极不相符,轻声道:“侯爷,奴知道自己相貌平凡、不能露面,在这种场合下只能请您独自参加宫中的宴席。”
沈镜心想:她所谓的“长相平凡”究竟是何意思?
苏婉清以为自己说出这番话后就能摆脱现场了,然而没想到的是,沈镜却迅速地伸出手臂,环住了她的腰,一下子把她拉上了马车。
“哎呀!不行!侯爷,这样无论如何不行啊!皇上要是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会有多么吃惊!”
【我真是低估了他的品味,他真的打算把我带到宫里吗?】
对于苏婉清的话,沈镜不予理睬,并命令马车继续前行。此时,苏婉清脸上那所谓的"伤疤"已经掉落了几处,无法贴合上去。她便在众人没有注意的时候,悄无声息地把它拿掉。
马车越走越远,而街上回荡的却是苏婉清连连叹气的声音。一些住在附近的居民知晓沈候爷要入宫参与晚宴,也前来围观,自然就目睹了刚才那一幕。
他们望着前方不停晃动的马车,隐约听见车中一男一女的交谈声,所有人都深感不可思议。这位侯爷平日里去任何地方都不会带着女子同行,如今竟然要带上这么一位丑陋的女人?
“不愧是镇北候爷,果真是个硬汉!”
“真的是大义之举,侯爷这样也是在保全大家啊,不然这女子可能会给别人家里带去麻烦。”
……
正当马车中途行驶时,凌沧的手忽然从窗户伸了进来。
看到沈镜递过来一套全新的女装,苏婉清顿时感到惊讶。
“换上。”沈镜面无表情地把衣物递给了她。
【换上?在这里?他是不是脑袋坏掉了,这是古代啊!】
“侯爷您说笑了……”苏婉清并不情愿更换。
“如果你不介意穿着府里那个曾经自缢身亡的下人的衣物出门,我不介意。”
“什么?”
怎么会这样,她在让宁德全找衣物的时候再三强调不能有人穿过!
这套旧衣服虽然年代久远,但并没有任何味道,这才让她穿上身……
“侯爷真是体贴入微……不过,妾身觉得这样就行了,不需要这么麻烦。”
“夫人,别逼迫为夫亲自动手。”
苏婉清:“……”
【让我在你面前换衣服?别做梦了!】
“放轻松,没人对你有兴趣,你就算在大街上换也没关系。”
“侯爷真会开玩笑!”苏婉清娇声嗔道,心底却骂:【这个人真该死,怎能说出这种话?】
沈镜并未理会她的言辞,但他那不容置疑的气势迫使苏婉清不得不照做。
她面无表情地脱下外衣,还好古人穿着多层衣物,即便外衣脱了还有内层遮挡,并不至于让人直视。
奇怪的是,沈镜真的没有瞄一眼她,仿佛连看一眼都嫌脏了自己的眼一般。
……
京都作为华岳国的心脏地带,皇宫的建筑富丽堂皇、壮观精美,显示出了华岳强大的国力。
苏婉清对这些古建筑特别喜爱,不禁多看了几眼。
夜幕渐渐降临,飞鸟回巢,掠过那高耸的宫墙,构成一幅水墨画卷。
宫墙上有哨兵来回巡逻,时光如流水,在虚实间让苏婉清心生一丝恍惚。
回到现实,她意识到虽然这里是神圣之地,也充满了阴暗面,必须处处小心才行。
宫廷盛宴在金銮大殿举办,宴会现场。
赴宴的官员,越是低级别的官员越早到,因为他们绝不能让别人久候。
他们带着各自的家人早早进场,相互问候。这一幕与现代社会中的名流交际非常相似。
为了地位与权力,必要的社交必不可少。
在这个场合中有算计、有合作,结敌或者交友往往只在一念之间。
若是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