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时似乎以为一定会留下,兴致勃勃摆放那些东西时把来路也挡得严实。
现在搬开时只低着头,发丝垂下挡住眼睛,嘴唇略微抿起。
带着几分无言的落寞。
好像终于鼓起勇气踏出原本自己画地为牢的安全范围,结果被人伸手重新推了回去。
连平时被拒绝后再次追击的话术都没有,就把地上的瓶瓶罐罐拦在怀里。
“……待会儿帮我递东西吧。”
糟糕。
反应过来之前,挽留的话已经脱口而出。
安室透暗暗咬牙,没等后悔自己可能又被套进去,就见对方眼眸倏地亮起。
原本光芒黯淡的眼睛好似突然盛了灯光,松田伊夏立刻在他旁边坐下,眉眼弯起,两颗虎牙尖尖露在外面。
声音又软又黏糊:“好,想要什么我帮你拿。”
安室透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
他轻咳一声,才示意对方将旁边的药品拿过去。
室内难得安静。
烫伤周围沾了很多灰尘,清理是一项耗时的过程,松田伊夏也没开口打扰。
将手边的药品放下,金发男人这才趁着让对方拿烫伤膏的空隙抬眸看去。
少年圈着膝盖坐在一边。
他身上之前的“血迹”没擦太干净,脸颊位置还有斑驳的残痕,乍看像是皮肤自然透出的红晕。
自从他开始处理伤口起,松田伊夏就没说过一句话,即使漫长的消毒环节,他也只是把侧脸抵在环起的手臂上,安静又认真地看着自己动作。
被要求拿递东西时眼睛会轻微一亮,递过去后露出一个更加明显的笑,虎牙自唇间一闪而过。
男人看着,眉眼也不住有些柔和。
处理好伤口,他伸手用指腹蹭去对方侧脸的残痕:“好了。”
“还疼?”
松田伊夏却探头看向他放在旁边的手。
“不疼,没什么事。”安室透不住笑道,“不碰水很快就能好了。”
对方垂眸苦思:“嗯…那也不方便活动了,还得想办法固定起来。”
男人失笑:“又不是骨折。”
松田伊夏却很快从药箱里翻出另一种绑带:“不需要?我还以为固定可以好得快点。”
方才那点戒心早就烟消云散,见少年一直盯着自己包好的手看,安室透干脆将烫伤的那只手递过去:“不信你看。只要手心不碰水和拿东西,平时也不影响活动。”
裸露在外的手腕微凉。
松田伊夏真的捧住他的手,举到面前,上下认真打量了一番:“那我就放心了。”
“嗯,这几天饭都得出门……松田伊夏?!”尾音拔高。
他琢磨两人之后要怎么填饱肚子的功夫,少年已经利落地把他的手绕过水管,用纱布在手腕上结结实实打了个结。
尚能活动那只手立刻去解,却被人利落地挡住动作!
再抬眼,方才那些乖巧到人心软的神色早已褪去,少年眉眼飞扬,一侧虎牙露出尖端,眼中满是得逞的笑意:“哎呀,得手了~”
……原来这小崽子在这里等着呢!
安室透简直要被对方一连串操作弄笑了。
为了现在一招制敌刚才能安分那么久,在车上都异常乖巧,吃饭时还改掉了之前不顾胃能不能受得了就乱塞一通的坏习惯。
实在是“忍辱负重”啊!!
一个错身,另一只手就被绑在浴缸的水龙头上。
“太没戒心了。”松田伊夏装模作样的摇头,“小心点,安室先生,那只手可不能剧烈活动,也不能碰东西。”
被之前自己说出的回旋镖击中,金发男人好气又好笑,腿尚未来得及活动,就被人压住。
少年跨坐在他大腿上,目光略微扫过后,利落地伸手摸向他皮带位置。
修长的手指分外灵活,不到片刻就打开皮带扣。
如愿以偿感觉到身下的躯体倏地僵住。
安室透喉结略微滚动,咬牙道:“……你干什么?”
“干什么?你忘记我说过什么了?”松田伊夏恶劣地探身。
耳垂传来轻微的烫意。
离得太近,男人甚至分辨不出那片皮肤传来的温度是因为过近的呼吸,还是嘴唇皮肤已经贴近。
安室透侧开头。
胸膛随着深呼吸起伏,他错开同对方交错的呼吸,绷紧身体躲开那人的进攻。
说过什么?
一个片段倏地在脑内闪过。
‘…就不怕让我住在这,哪天被我闯进房间,把双手绑在床头骑到哭?’
烫意瞬息之间从耳垂窜至全身。
轻笑在耳畔响起:“看来你已经想起来了?”
不说时间地点都不对,对方当时话语中的水分也极大,但是金发男人心里却骤然涌上一种危机。
好似之前圈定的界限摇摇欲坠,马上要被打破。
浴室内本就因为方才简单沐浴而变得潮湿的空气,在此刻好似更加稀薄。
他甚至有些无法呼吸。
手指搭在裸露的肩膀,明明依旧同往日一样冰凉,却像是一簇分外不安分的火焰。
松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