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老裴怀里出溜下来,蹲在梯子上,垂着两只手蔫头耷脑地说了句:“所以你凭什么诋毁靳寒呢,没有他,你连我现在是什么样子都见不到。”
老裴叹气,拍拍他的肩:“我没诋毁他,我只是觉得你太向着他了,他就像你信奉的神仙一样,可如果有朝一日你发现他并不完全是你想象中的那个人,又该怎么办呢?”
裴溪洄冷笑:“说出这种话不觉得自己太自大了吗?”
“他是什么人,我不比你清楚?你根本不了解他,不懂他,不知道他把我拉扯大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又凭什么要求我别向着他?我是他养大的,我不向着他还有谁会向着他?”
“哪怕……”老裴开口前短暂地顿了一下,“他的刀锋是指向你的吗?”
裴溪洄一秒都没犹豫:“对。”
离婚半年,冷战半年,追哥哥两个月,加一起三百多天,他什么道理都没悟出来,就一句话——他这辈子无论如何都离不开靳寒了。
不管靳寒的刀锋指向谁,不管哥哥要对他做任何事,哪怕是要把他吞进肚子里吃掉,他都会把自己切成一块块方便哥哥下咽。
“你……”老裴深深地望着他,像是有很多话想说,却欲言又止,有太多太多的无奈无力也无处抒怀,到最后只变成一句:“你想知道什么?”
“三年前的七月十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真的出车祸了吗?”
“对。”
“当时你在?”
“在,靳寒给我打了电话,我和他一起过去车祸现场把你接到医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