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千不该万不该把怨气牵扯到孩子的身上，尤其秦牧寒还是皇后的亲生儿子。
“所以即便我是嫡子，日子也过得不如其他的庶出弟兄。”
至于过得如何不好，想必就是吃不饱穿不暖，被下人苛待了。
林岚宁从前一直以为这应该是电视剧或者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情节……好吧，这个世界也的确是小说里构建出来的一个架空时代，但是对于秦牧寒来说，这是活生生的现实。
林岚宁下意识的握紧了秦牧寒的手，她心疼秦牧寒的过去。
“直到后来，父皇把我送到了舒母
妃那边。她对我很好，视如己出，我在她的养育之下平平安安的长大。”
提到舒贵妃，秦牧寒的脸上终于有了点温和的笑意，这是他此生不可多得的温暖。
但是那笑容也是转瞬即逝。
“可是别人依旧瞧不起我。”秦牧寒的眸中翻滚起恨色。
他的那些兄弟们，曾经都是被他奉若神明的，从儿时到了少年时代，他一直觉得他们兄弟之间相处的很是和谐。
即便不是一母同胞，秦牧寒也从来没有过区别对待，他觉得这就是自己同父同母的亲生兄弟。
他被蒙骗了那么多年
，直到在战场上遇害，暗中调查了才知道。
他们对自己从不真诚，儿时讲自己的坏话，明面上笑脸相迎，背地里不知把他贬损了多少次。
长大之后，下手更加歹毒，每个人都想要秦牧寒的命，只因为他在军事方面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天才。
假以时日，秦牧寒的力量越来越庞大，让他真正的手握兵权，那么诸皇子中就再也没有人能阻挡他了。
所以，秦牧寒落得了如今这个结局。
“我儿时最喜欢来这里。”秦牧寒指着湖面说道，“这里清净，没有人会打扰我。”
他
向前走了两步，“后来，从战场上退了下来，成了一个废人，就更喜欢来这里了。”
秦牧寒看着对面的皇陵，“他们不喜欢来这里，是因为，里面的祖宗在活着的时候也是彼此争斗不休，甚至有的也间接的影响了自己的人生。即便他们表面再怎么恭敬，实则在心里早就厌恶至极。”
林岚宁跟了上去，挽住秦牧寒的手臂。
“那你呢？你为什么喜欢来？”
他应该不只是为了图个清净吧？
王府里也清净，清净到无人问津，只剩下奴仆了。
说起亲近的，也就王管家一个
，秦牧寒自然是可以安安静静的自己待着。
“我是看着这些祖宗们，就能想到他们所经历的一切。”秦牧寒的语气变得轻松了些许，“因为每一个皇室中的人，即便明哲保身，也无法避免的会被牵扯到斗争之中。皇家恩赐，既是福分，也是枷锁。”
他笑了笑，“所以我想，祖宗们经历过的，我为什么不能经历？等到有一天，我也像他们一样埋进了土里，就是真正的解脱了，不管生前功名缠身还是满身的污名，到头来都会烟消云散。看着他们，我也觉得自己的日子有了点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