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
过了许久，江豫北才从地上一瘸一拐地爬起来，大腿还有些僵硬，不太能合拢，稍微动一动就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你可真牛。”江豫北对李舟其说道：“我这辈子都没尝试过劈叉，你这一下就让我劈下去了个完美的横叉。没给我一点后悔的机会。也不知道我的韧带有没有被拉伤。”
这话一说，李舟其更内疚了。他的脚扎根了似的站在原地，衣角都快被他搓成梅干菜了。
“行了，你的韧带没事，别吼了。”宋微溪一看江豫北的走路姿势就知道他只是痛了点，其实哪里都没伤到，“你的柔韧性比你想象中的要好的多，你要对你的韧带有信心。”
江豫北嚎了半天才缓过来，拽着他的小碎花蕾丝边委委屈屈地擦了擦眼角的生理性泪水。
他揉了揉自己的大腿根，“还要继续吗？这次我们说好了，不准踹脚腕。”
“行了，不用继续了，我差不多知道你的情况了。”宋微溪说道：“你和朱鹤林一样，都是空有一身力气，但不是很懂格斗技巧的人，但凡对手稍微用点脑子，你就不行了。”
“你怎么能这样进行人身攻击？我好歹也是各科全优，才不是没有脑子好吗！”
“嗯嗯。”宋微溪敷衍点头，“你和李舟其正好互补，挺好的。”
“李舟其体力不行，但有技术；你技术不行，但有体力。这样吧，你们互相训练吧。模拟训练室可以模拟低氧高重力环境，然后李舟其再带上负重环，用你知道的某一种格斗技巧和江豫北互相对打。”
“江豫北你的任务就是通过不断地对打练习寻找破解李舟其的方法，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额外的要求，那就是你要尽可能地消耗李舟其的体力，用你最大的力气去压制李舟其，逼迫他和你正面对抗。”
“怎么样，行吗？”宋微溪看向两人。
“行，来吧。”江豫北用光脑调出模拟训练室的操控面板，把训练室环境的氧气浓度调低，重力调高。
李舟其也戴好了负重环，每个手腕和脚腕上各10千克，再加上重力和低氧环境，才刚戴好负重环他就已经开始感觉累了。
江豫北和李舟其开始训练。宋微溪看了一会儿，在确认没问题过后看向燕谨。
“我们也来训练？我亲自来教你。”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燕谨总觉得宋微溪好像在说“亲自”这两个字的时候，咬字咬得特别重。
他略微有些不自在，掩饰性地活动了一下手腕，“好，来吧。”
宋微溪开始给燕谨喂招。她很明显没有用全力，和燕谨打得有来有回，边打还在边和燕谨说话。
“其实你已经很厉害了，就算是在军团中格斗能力也能排在前列，对于指挥系来说绝对够用。”
“不够。”燕谨半蹲着架住宋微溪的手，扭身用胳膊肘杵了一下宋微溪的肚子，“我想要变得更强。我想成为第十军团未来的军团长，想要消灭所有潜伏在菲斯特帝国的间谍，想要星际不再有战争。”
“真是伟大的想法。”宋微溪用胳膊挡开燕谨锤到她肚子上的手，眼神温柔下来，“那你知道你为什么总是打不赢我吗？”
“为什么？”燕谨站起来抓住宋微溪的肩膀，想把她往地上摔。
宋微溪半蹲下来，双手压住燕谨的手腕，身子一扭，胳膊肘往上送，姿势居然和刚才的燕谨一模一样。
她没有打燕谨的肚子，而是架着燕谨不能动的双手，胳膊肘一下子杵到燕谨的脸上。燕谨根本来不及躲闪，只能紧紧闭上双眼，迎接即将而来的痛击。
可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
燕谨缓缓睁开眼。宋微溪的胳膊肘悬停在半空，近在咫尺，他稍微眨眨眼，眼睫毛都能扫到宋微溪的皮肤。
宋微溪缓缓放下胳膊。
“因为你不够狠，从不打敌人的要害。你抓住了机会却只打了我的肚子，而我，会选择废掉你的眼睛。”
见宋微溪收回动作，燕谨也缓缓放松身体。
“我……”
他才我了一个字，刚刚收回动作的宋微溪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次扭住燕谨的双手，把他的身体一转，膝盖顶在他的后腰上。
燕谨无法抑制地昂起头，身体反折。
这动作宋微溪做过两次，一次是在夜晚的星际格斗场和谨言慎行的对战，一次是复学之后第一堂格斗课上和燕谨的对战。
燕谨仰头的动作脆弱而毫无防备。宋微溪盯着他的喉结看了一会儿，松开手。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你虽然会战术，但却不会偷袭。你不懂战斗是随时发生的，而不是像在学校里一样有明确的开始和结束。”
燕谨扭了扭被宋微溪抓得有些疼的手腕，转过身问她，“这就是你在第一军团里学到的吗？战争是残酷的，敌人没有规则，也从不会心软。”
“嗯哼。”宋微溪耸了耸肩，“谁知道呢。不过我还真没想到，原来你的目标这么远大啊。”
燕谨有些脸红。
低氧和重力的环境让他也有些脱力。他干脆坐在地上。
“你不也是吗？你想成为第一军团的军团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