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传来的熟悉气息,她可以确认这些都是风景女神的虔诚圣徒——是来自各个城邦,以及各个移动教堂,甚至来自风暴大教堂的圣徒们。 只有“圣徒”,才能成为备选的“聆听者”——因为有些“声音”,只有强大的圣徒才能在保持清醒的前提下完成聆听。 “看来我们是最晚一批,”一个黑影飘飘忽忽地靠近,因为平日里就很熟悉,凡娜在这黑影开口之前便辨认出他是瓦伦丁主教,这位老人的语气似乎略显尴t “上次开会我也是最晚到的....….” “其他城邦的圣徒难道是住在密室里么..……”凡娜咕咕哝哝,“每次召集的消息一出来,不到十分钟他们就能聚齐一半.人.….“ “自从二十年前圣徒福尔松在集会场的登记湾上写了个“第一”,他们就开始了,争相早到。”瓦伦丁摇摇头,“说真的,无法理兰.……女神又不会因为这个而降下格外的关注。“凡娜不置可否,而就在这时,一阵突如其来的轰鸣声突然从人群的尽头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索,也打断了所有圣徒虚影之间的交谈声。 凡娜与瓦伦丁不约而同地抬头,赫然看到广场中央的地面正在隆起——那支离破碎的古旧日石砖竟如水波般荡漾起来,层是叠叠的波纹中,有庞然大物在迅速上升,先是苍白的尖顶,紧接着是倾斜的石壁与古朴立柱。 几乎是片刻间,那东西便完全进入了凡娜的视野———座以苍白巨石堆砌而成的庞大建筑。 那是一座嘉气沉沉的“宫殿”,一座在早已失落的历史中建造起来的古老建筑,它以一座金字塔为主体,周围则是数座方尖碑和塔楼,世间没有任何一座城邦是这样的风格,它那低沉玉抑的氛围也完全不像是给活人居住的建筑。 与其说那是一座宫殿,倒不如说那是—座巨大的陵墓。 事实上,那确实是—座陵墓———座属于某个古老强大存在的陵寝。 和其他所有人一样,凡娜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巨大金字塔建筑的底部,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那座陵墓的大门终于缓缓打开。沉重苍白的石门向两旁退下,一个极为高大的身影从陵墓中缓缓走出。 在凡娜看来,很难说“他”还是个活着的人类。 他的躯体包裹着层层叠叠的囊尸布,其一半身躯和辜尸布都呈现出近乎烧焦的漆黑状态,另一半身体则维绕着沉重的符文加锁,那些阴沉的锁链有一些甚至是直接从他的血肉中延伸出来,其末梢缠绕着跳动的血管和神经——这古老的守墓人就如一个由血肉之躯、钢铁束嬉和死亡诅咒混合而成的可怕生物,从无名王者的陵寝中迈步而出,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向那些聚集在广场上的黑影。 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守墓人”,凡娜这时候还是下意识地吸了口气,感觉肌肉有些紧绷。 然后,她便看到那“守墓人”径直朝自己走了过来。 人选已经抉出。 守墓人毫不迟疑地越过了广场上的每一个人,直到在凡娜面前停下脚步,他那被妻尸布和铁链缠绕的头颅上只有一只独眼暴露在外,这只眼睛平静地注视着凡娜——尽管后者身材已经相当高大,可守墓人仍然比她高出了整整一头。 “你,可以进入墓室。”守墓人开口了,声音彷佛是从一具尸体中传出来般嘶哑,随后他又抬起那只彷佛被火烧焦的右手,那手中抓着一根羽毛笔,以及一卷羊皮纸。“记下你听到的。”守墓人言简意赅地吩咐道。 (妈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