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结束了吗?
是啊，就这样结束了。
当布洛妮娅感受到周围的空间破碎，她已经突破了所有的防线，并将自己的长枪，抵在了他的喉咙之前。
活过百世人生，踏过九九文明，最终，他将自己的喉咙，送到自己学生的枪尖之上。
一切，在此归于平静。
支配的抑制崩碎，约束的权能也逐渐暗淡。
规则的本源必将流向它的归处，一切的一切，都已成定局。
位格升华，新的规则之神终将苏醒，那属于布洛妮娅的神碑，刻有了她的名字。
“如果布洛妮娅现在改变规则，还来得及吗?”
布洛妮娅的身躯在颤抖，那枪尖也在如她的身躯般发颤。
“你应该明白的。”
“布洛妮娅，你很清楚。”萧天琪微笑的面容之上闪过如释重负的放松。
“可布洛妮娅不想，老师，你其实可以相信布洛妮娅的。”相对于西琳或是幽兰黛尔，布洛妮娅的权能觉醒实在是太简单了。
她甚至可以说是什么都没有做，有人，帮她完成了本应该她去做的所有，最后，将这个盛开的鲜花放在了自己面前。
她只需要伸出手，就可以得到所有的成果。
“很抱歉布洛妮娅，我骗了你。”
“不，那不是欺骗，是对布洛妮娅的保护。”
“我说的不是这个。”萧天琪这一刻好似完全放松了。
他恢复了那种痞里痞气的感觉，叉着腰摇头，笑着补充。
“我不是你的老师，至少，不是真正的他。”
“你的老师，萧天琪，他在一年前就死了，在那场天命之战。”
“从未活过来过，也从未有过奇迹。”
“可是，您现在不是……”
“都说了，我不是他。”对面的萧天琪继续摇头。
“用你们听得懂的话来说，我是他的一缕残魂，一缕意识，又或是，某种念想导致干涉了你们的脑电波，让你们看到的幻觉。”
“……”
“呵~谁知道呢。”到此他耸了耸肩，好像已经有些懒得解释了。
那一双从始至终都无比明亮的双眸也染上了少许疲惫，好似在那一瞬老了很多，精神，也不再那么活跃。
在布洛妮娅眼中，她看到的不再是末影，也不再是自己的老师，而是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
安静的坐在那里，等待一切归于尘土。
“总之，我不是你们认识的那个老师。”
“虽然，我有着和他一样的记忆，一样的性格，一样的行为。”
“我和他一模一样，甚至你可以说，我早就存在，只是在他死亡后，对你的不放心，对你们的不放心，让我这个潜意识保留了下来，并走到了如今。”
说着，他扶了扶自己的额头。
“所以，你现在明白为什么我要在这里和你们打一场了吧?”
“因为，我毕竟不是真正的他啊，有些地方我也无法理解，所以，我需要看到你的能力。”
面向布洛妮娅，他伸出大拇指赞赏道：
“很不错，你的表现让我理解了他，也让我对他的做法，不会感到不值得。”
“那老师他……”布洛妮娅向前一步。
“很遗憾布洛妮娅。”
摇头，他叹息一声。
“你的老师，萧天琪，他死了，真正的死了，一年前的天命之战，他完成了自己的落幕。”
“不会有奇迹，不会有轮回，不会有来世。”
“他真的，彻彻底底的死了，消失了，也不可能再回到你们身边。”
这个答案，很残酷。
原来，她们所认为的，有可能回来的老师，其实从最开始，那个奇迹就是不存在的。
他真的消失了，在天命之战那一天。
留下的，只有给予布洛妮娅最后的礼物，以及，那个因为不放心，而诞生的灵魂。
而现在……
灵魂在消散。
这只是一部分意识罢了，一部分对她们的关心。
而现在，当看到所有人都成长到了一个远超预期的高度后，这最后的灵魂，也时候消失了。
“其实，那样挺好的。”
看到布洛妮娅有些失神，萧天琪伸手，最后以老师的身份揉了揉她的脑袋。
“那对他，是最好的结局。”
“累了，就让他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我想，你们也应该早已做好了与之道别的准备，做好了向他说出那句……”
“再见。”
抬眸，布洛妮娅的目光与他交汇，却看他突然咧开嘴笑了，笑的是那么的没形象，揉着她脑袋的手更是轻轻的拍了拍。
“还记的吗?那次玩游戏在我连胜你二十八场后的答案。”
那一次吗……
布洛妮娅自然记得。
那一次，她们盘腿坐在游戏机前，钟表的指针在咔咔作响，正午的阳光通过窗户洒落入屋内。
屋内很安静，唯有两人的手指快速敲击在怀中抱着的手柄之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再又一次输给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