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墨府里来的?
为何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来凑热闹?
“谁啊?”我没好气儿的问。
“是薏宁公主身边的婢女。”呵,真是怀疑什么,就来什么。
“让她进来。”唯一能不让沈诺起疑心的,就是在他的面前接见这位薏宁公主的婢女。
那奴婢做事总有些毛毛愣愣的,一路跌跌撞撞的进了屋里,手里拎着一个篮子。
“奴婢见过太子,郡主。”沈诺翘着二郎腿,鄙夷的看着跪在下面的女子,从鼻子里挤出一个嗯字。
“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我问。
“奴婢翠玉。”她不敢抬眼看,只是眉毛上挑的瞅了一眼,又小心翼翼的低下了头。
“你找我有何事啊?”
翠玉咽了咽口水,“那个,将军说,平素的冬日里郡主会犯咳疾,他特意从太医院淘来的方子,命后厨给你做的莲花糕。”
莲花糕?
恕我才疏学浅,我只听说过桂花糕,核桃糕,竟然还有莲花糕?
“就这事?”
翠玉一脸懵的点点头。
“放在这儿赶紧走吧。”按理说我不应该收殷墨的东西,只是我不收,这翠玉万一在这里哭哭啼啼的可怎么是好?再把我今天去过
将军府的事说出来,沈诺恐怕会炸毛的。
翠玉一见我这么痛快,傻乎乎的点点头就走了。
而沈诺,看着桌上的那个食篮,思绪万千。
我从不知他竟然这般小气。
我将那食篮挪到沈诺的眼前,“还请太子殿下过目,看看殷将军有没有给我私送什么信笺才好!”
沈诺下意识的瞥了一眼食篮里面,然后嗤笑一声,“你怎么把我想的这般小气?”
第一次我可以认为你的小气是我多心了,可这连一盏茶的时间都没到,就有了第二次,恐怕,你的大气都是装的吧。
人就是这样,没在一起时,看见对方的身上都是吸引自己的闪光点,可在冲破种种艰难险阻在一起之后,各自便开始暴露身上的缺点了。
我一直觉得沈诺是一个不谙世事的人,可真到独处的时候,他的各种毛病已然暴露在我面前,例如这种多疑……
而他,反而觉得我不够安分。
现在我刚和他在一起没多久,可以耐心的跟他解释,可他如果一味的怀疑我,只会让我更反感!到最后,打败我们的不是艰难险阻,而是各自性格上的缺陷。
“怎么了?”他的手抚上我抓
着食篮的手。“你怨我不信任你?”
我的嘴唇蠕动了一下,却没说出一个字,因为他猜中了我的想法。
我的心情全部都写在脸上。
“不是我不信你,只是……”
“只是什么?只要太子说出原因,我就不再和你为这件事争辩,你当初明知道我和殷墨之间的事,还要与我厮守终身,我就是因为信你才和你在一起,可没想到,现在我已然为了你不再和他有任何瓜葛了,可你却不相信我,我在你心里的地位也不过如此。”仅仅是在诺泱宫的这两天里,我发现有太多和沈诺合不来的地方。
我与他的婚约还在几个月之后,这几个月足够让我考虑了。如果,他不合适,那我也未必会和他成婚!什么太子妃之位,滚蛋吧!
什么也没有顺心顺意的日子更重要!
“兰因!你可知现在正值多事之秋?我也不想怀疑你,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在诺泱宫待着不就好了?”
“可我不是稻草人,能够一辈子待在接触不了其他男人的地方!从前的你绝对不会限制我的自由!如今我马上就成了你的妻,为何你却变得这样快?”除了殷墨,沈诺是我第二个
用这种声线去争吵的人。
“你知不知道我的妻是谁?是万众瞩目,高高在上的太子妃!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所有人的眼中,哪怕你出一点点错,都会成为他们的把柄!所以,别再和不清不楚的人来往了!”那个吊儿郎当的沈诺,终于,对我说出了这种话。
如此生硬而又严厉的话,再一次让我对他的身份感到了厌恶。
“兰因懂得权衡利弊,肯定不会给太子殿下惹麻烦的,如若真的有人拿兰因的一言一行做文章,太子务必弃车保帅,兰因不怕!”我的话让沈诺一震,其实,从小我爹就教我要敢作敢当,莫将责任推到他人身上,自己酿的苦果,自己尝!
我又顺了顺脾气,“其实太子有没有想过,你我还未成亲,我便住进了诺泱宫,属实不妥,虽然你我无夫妻之实,却难堵悠悠众口,所以,兰因决定,还是暂回义父的将军府。”我去意已决,再这样在诺泱宫待下去,恐怕我会崩溃的!
我拿起沈诺床榻上的包袱,就往门外走,下人没有一个敢拦我去路的!
“兰因!”只有沈诺敢拦我。“好了,好了,我不说你还不行吗?如若哪个
大臣敢信口胡说,我定饶不了他!”我一边走,他一边退着拦我。
眼前的沈诺让我看不真切,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这样的他,又和那个表里不一的殷墨有什么不同?
“我以后再不会用那种口气和你说话了,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