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后方,是萧府管家领着一众仆人,齐候在门前迎主人归来。
“老爷,夫人!你们可回来了!”
“小的宁昌,见过小姐,见过姑爷!见过几位小主子!”
宁昌热泪盈眶,目光频频落在小姐及几个孩子身上。
在他们身上,皆能寻到老爷夫人些许影子。
是他们萧家人啊!
收到老爷要带小姐回家省亲祭拜的消息,他兴奋得几日没睡好。
带着府中下人把四处都仔仔细细打扫了一遍,又特地添置了许多物件,为小姐、姑爷以及小主子们安排好了专门的院落入住。
老爷夫人回来了,小姐也回来了,还带回了萧家香火。
萧家祖先以及四位公子泉下有知,定然告慰。
抹掉眼泪,宁昌忙又道,“太子殿下一早就来了,等了有大半天。长京二月还冻得很,咱先进屋暖一暖,坐下来再好好说话?厨房那边饭菜备好了,坐下就能吃饭!”
萧必让心情好,说话声气十足,“回府!回家!大山,微儿,这里也是咱自己的家,待会爹带你们好好转转!认认家!”
晏长卿没有喧宾夺主,放缓步子跟在老将军身侧,带着几个孩子一块往里走。
边走还边低声解释,“我身份打眼,所以没有去码头接你们,免得引起骚乱,反而耽误你们入城。杜嬷嬷知道你们来了,高兴得很,只是如今她回了我娘身边伺候,不方便再随意出宫,让我跟你们说一声。”
百相点头拍胸,“好!我知道!我会去看嬷嬷的!”
金多宝,“你知道啥呀知道,你都不知道皇宫是啥。”
他这傻妹妹,到现在都以为皇宫就是个住人的房子,跟他们在玉溪村的家一样。
回头他再跟她好好说说,皇宫不一样,皇宫里规矩多得不得了。
见人就得跪,见人就得行礼,说错一个字就要挨板子。
他看她还稀罕往晏长卿身边凑不,哼。
林怀松林怀柏想得要简单许多,“长卿哥,那你这次是一个人出来的?不用带羽林卫了吗?不用带护卫吗?莫一叔叔呢?”
晏长卿抿笑,往半空某处示意,“莫一叔叔在呢。”
小哥俩立刻朝那处打揖行礼,莫一叔叔可是他们的武师父。
随着一行跨进萧府大门,朱漆木门关上,外间隐在暗处的视线才被隔绝,悄然离去。
同在东市其他高官宅邸,得了自家暗探带回来的消息,有人打翻了茶杯,有人惊得蹭地跳起,有人脸色深沉若有所思。
此间消息传得极快,不过半下午,长京大小街道已是沸沸扬扬。
茶楼酒楼里宾客甚至忘记了归家,全部聚在一处热议。
“萧老夫人一道回来了?这、她走失时糊里糊涂的,没成想竟然还活着?怪不得萧老将军能好起来,原来如此!”
“何止!我亲眼看见萧老将军了,身姿昂藏挺拔,红光满面,说话嗓门洪亮!与此前完全像变了个人,别人往老了长,他往年轻了长!”
“你们猜是为何?嘿嘿嘿,因为老将军不仅找回了夫人,还跟失散二十多年的女儿重逢了!如今不仅有女儿女婿,还有一个外孙女两个外孙子!”
“……外孙?!!将军府这是后继有人了!”
绝后的将军府啊!
峰回路转!
竟然有了后继香火!
虽说带回来的是女儿、外孙,那身上也流着萧家血脉不是?
老将军离京一回,活像捡了一路大运,最后荣归故里啊!
同样的消息,少不得传进宫里。
洪景帝今日心情也极好,在凤仪殿与皇后弈棋,脸上笑容一直不落。
“那些消息虽然朕一早就知道,但是老将军回来了,朕依旧高兴。”落下一子,皇帝饶有兴味与皇后打赌,“皇后,你猜这番有多少朝臣要惊掉下巴?”
皇后不发疯的时候,看起来娴雅大方,柔婉高贵,说话声音也是和缓轻软的,“朝臣要是知道皇上背后拿他们打赌,得怎么看你?”
“他们没时间看朕,定然在角落里失望呢,老将军手里那块虎符,他们捞不着了。”
“妾可不敢多言前堂事,卿儿出宫大半日了,不知何时才回来。”
轮到皇帝心里不大是滋味了。
以前儿子病恹恹,皇后一心扑在儿子身上,他理解。
但是现在儿子都大好了,依旧万事卿儿长卿儿短……皇后什么都好,就是不争宠不大好。
杜嬷嬷跟崔敬站在一处,双双眼观鼻鼻观心,只作没看到皇上不痛快表情。
这种时候,懂得沉默的奴才才是好奴才。
皇上没等到奴才打圆场哄哄他,扔了棋子,作罢。
“卿儿自从回来后,时常提起他在玉溪村结交的伙伴,尤其是那个叫林百相的小姑娘,朕对她挺好奇。”
说着皇上转头偏向崔敬,“崔公公,你去传个话,明儿朕在宫中设家宴,宴请几位小贵客入宫用膳。”
“是,奴才这就传话去。”
御花园里,贤良淑德四妃坐在厅中饮茶赏花。
虽然三月未至,春寒料峭。
但是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