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四目相对,沉默蔓延。
百相抓抓额角绒毛,小脸皱巴成一团,不知道要怎么说才能不让光头爷爷丢面儿。
娃儿很是为难,“光头爷爷,我以后不用算命挣钱,我卖百相草。”
贾半仙,“……”
丫头,你想学算命,我还不想教,真的。
不让这小丫头见识见识他的本事,小徒弟怕是拐不来。
贾半仙宽大袖摆拂了拂,微风荡过,他挺着大肚子莫测高深看着小女娃,等她喊肚子疼。
一会。
两会。
大眼持续瞪小眼。
“……”
“……”
“小百相,你不觉得肚子有点难受,有点疼,想拉粑粑?”
“我肚子不难受啊,不疼,不想拉。”
贾半仙嘴角抽了下,不信邪,又拂了下大袖摆,“现在呢?有没有觉得浑身痒痒,特刺挠?”
“???”百相脑袋歪了下,散漫眼神渐渐变化,认真警惕起来。
见状贾半仙一喜,来了来了!有变化了!
他就说嘛,他贾半仙不可能失手,他亲自研制的药也不可能失效。
刚才小娃娃毫无反应,他差点以为自己老马失前蹄。
一瞬分心,心里冒出来的喜还没来得及膨胀,贾半仙就敏锐觉出了自己身体的不同,即刻脸色微变。
肚子疼,身上痒!
他倏地看向面前小豆丁,“你干的?!”
百相龇牙一笑,有些心虚的挠鼻子,“光头爷爷,你肚子疼吗?身上痒不痒?是不是特刺挠?”
刚刚她身体里百草能量有两次波动,她把波动的能量揉吧揉吧还给光头爷爷了。
为什么说是还呢?
百相眼睛弯弯,眸光透出小狡黠。
以前在玻璃房子里,她被灌的毒药多了去了,对身体里的那种波动太熟悉,习惯性揉吧揉吧把东西还回去。
谁给她用毒谁倒霉,这样才吓得那些穿白大褂的不敢再随便给她灌毒注毒。
而且她不傻,光头爷爷那样问她话,她反应过来后就猜是光头爷爷给她下药了。
她倒没想对付光头爷爷,就是手比脑子快了些……
“……”贾半仙这时候什么都顾不上了。
那股刺挠难耐的痒先不说,肚子里有股废气迅速凝聚,凶猛往菊关冲。
他自己做的药他能不知道?关口一开势必泛滥啊!tt
飞快给自己喂下解药,贾半仙夹紧屁股往茅厕狂奔,中途还用两手捂住菊花,一声不敢吭。
就怕一开口真气全泄。
咕噜噜——
噗——
“……”贾半仙眼泪都下来了。
“咯咯咯!”百相咧着小嘴,在地上迈着小短腿哒哒哒地追,“光头爷爷,你会下药,你肯定也会解,你告诉我配方我帮你呀!”
这样她起码能学会两个方子,她可真聪明!
茅房里光头道士洪泻千里惊天动地味道销魂,嘴巴跟蚌壳一样死闭着不开。
泻药跟寻常毒药不一样,算不上毒。
但凡中招,哪怕及时吃下解药也有一顿好拉。
是他小瞧了小丫头了。
哈哈哈哈!
这等奇才,不拐来做弟子,简直有违天命啊!
一老一小之间的交锋,林家人懵然不知。
出了晏家后,林家日子依旧过得祥和宁静。
工坊头月分红,林家分得一千八百两,并林江月钱二两银子,拢共一千八百零二两,尽数交到了林婆子手里。
一家人对着十几张百两银票瞧了半个时辰,稀罕劲儿过了后该干啥还干啥。
林婆子本就不是抠搜性子,如今手里有足够银钱,家里伙食也直线上升。
先一步便是买粮,老百姓手里有粮才不心慌,家里地窖被米面堆了个爆满。
马上要过年了,寒冬腊月的适合做腊肉腊肠,以前没钱没办法,现在有条件了,这一项自然也给提了上来。
除了给家里整粮,林婆子还找金家兑了百两现银,给俩儿媳手里各发下四十两做私房,余下的二十两留着准备采办年货、给家里老的小的买棉买布做新衫换被褥。
剩下的大头攒着,备日后不时之需。
一应吃穿用度,安排得井井有条。
手里突然就有了完全属于自己的、可以自由支配的大笔银钱,张翠娥欢喜得好几天只见牙不见眼。
“大嫂,婆婆对咱是不是老好了?恁大一笔银子呢!搁以前一大家子十来年才能攒下的数目,婆婆眼睛不眨一下就给咱了!大哥没有,二河没有,连江儿都没有,哈哈哈!”
“你这都笑了好几天了,收一收。再笑下去,李婶儿就得好奇过来打听了。”李素兰语气无奈,眼里也是掩不住的笑意,“财不可露白。”
林婆子眉眼不抬,左手握着光滑的小竹筒,接上洗干净的肠衣,右手将腌制好的猪肉块利落往竹筒子里塞,很快就酿出长长一截腊肠来。
“家里汉子下地干活回家吃饭,没什么地方要用银钱的,吃穿用度都有媳妇帮他们安排好了,他们省心着哩。江儿的月钱我给他留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