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启泽就是去处理麻烦的。”
“那他们完了,”有人轻笑道,“傅启泽那个疯子,什么干不出来。”
“难道你们没听说他刚回来就带走了一个特优生?”
大家都表示很感兴趣,让说话的男生再说一点。这时有个侍应生走了进来,依次为在场众人添茶倒水。
刚吃过药不久,叶浔说:“我要热水就好。”
“好的。”侍应生声音有些耳熟,叶浔下意识抬头,他神情微妙地一变,好在有口罩遮挡,看的不太真切。
侍应生走后,叶浔越发感觉头疼。
他闭了闭眼,又过了几分钟,才谨慎地起身绕过众人,准备从门口
离开。
一条腿忽然伸了出来,懒懒地挡住了他的去路。
姜义笑着撑额,盯着他:“干什么去?”
“上厕所。”叶浔看了他一眼。
“上厕所啊,”姜义慢悠悠道,“正好我也——”
懒得理他,叶浔面无表情,径直从他的腿上跨过,即便隔着口罩,姜义都能感觉到他脸上的不耐和冷淡。他今天病恹恹地,一直垂着眼睛,靠在沙发一角,安静地养神。
身影清瘦、很单薄,手指搭在沙发扶手上,几乎没有颜色,青筋因此更为深郁。
或许叶浔不知道。
从他进来那刻起,这间屋子里的所有人就都在观察他。
一个能单独跟在纪彻身边的跟班。
以前可没见过。
想到这里,姜义又笑了下,他转过头,不经意对上姜鸣轩警告的视线,不由摸了摸鼻尖,在心底吐槽。
……你不是也经常对叶浔说些有的没的。
当他没看见过么。
-
离开室内,叶浔先看时间,确定离出发还剩半个小时,这才走向走廊尽头的卫生间。
他推门而入,休息室里空调温度开的偏高,吹的人昏昏欲睡,出来后才清醒一些,他摘掉口罩,洗了把脸。
有人很快从隔间跑出来,“叶浔!”
宁逸凡穿着侍应生制服,制服并不合身,应该是临时借的。
他脸上的神情惊慌而无措,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抱歉,很抱歉……上次舞蹈室外我不该那样和你说话,叶浔,求求你,求你帮我们一次。”
水珠顺着脸颊滑落,叶浔双手撑着洗手台,冷意令他的大脑空前清醒。他没有说话,浸着水雾的眼睫垂落,看着宁逸凡,“你们做了什么?”
“不是我……是杜逾白!”宁逸凡说,“昨天我和他发生了一些争执,后来我回了寝室,今早起来才知道他被傅启泽带走了。”
他的情绪看起来很崩溃,又强忍着不安道:“傅启泽……我见过他很多次,他比纪彻还要阴晴不定!杜逾白那个性子,跟在他身边哪天无声无息的从学校退学了我都不知道,我知道你比我们聪明,我求求你,能不能想想办法让我见他一面——一面就好!”
叶浔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他只是靠着洗漱台,很平静地问:“是什么让你觉得我能做到这件事。”
“傅启泽和纪彻关系很好,游学期间你跟在纪彻身边,肯定有机会能见到杜逾白。不能见到他也没事,让他给我发个消息报平安就好。我会报答你的,我真的会报答你的……”
又是这样。
总是不切实际、格外天真的想法和发言。
叶浔感到一阵无力,他打断了宁逸凡的话,“抱歉,我做不到。”
没想到他会这么干脆地拒绝,宁逸凡焦虑道:“发消息也不行的话……那请你帮我看一眼杜逾白,确定他是不是安全的就好!我真的很担心他,真的——”
“杜逾白要是愿意,总能抓住各种机会和你联系。你要是实在放心不下他,这次游学,你还可以跟在傅启泽附近。”
宁逸凡脸色涨得通红,在他说话的前一秒,叶浔淡淡道:“我没有理由帮你们承担这些风险。”
卫生间陷入了寂静,叶浔抽出纸巾擦掉脸上的水珠,转身准备离开。宁逸凡就在这时冷笑了一声。
“果然,”他在叶浔身后说,“我们在你眼里,根本就不是同类。”
“你理解的同类是什么,”叶浔没有回头,“必须给你们提供帮助的对象吗?”
宁逸凡一哽,彻底说不出来话。
“那不是就不是吧。”
叶浔声音很轻,他没有戴口罩,因为低烧脸色有些发红,眼皮恹恹地垂敛着,一句话也不想多说。
有些时候旁观杜逾白和宁逸凡的所作所为,他甚至会怀疑是不是自己活得太过小心。
走出卫生间,叶浔脚步一顿,他看着眼前的人影,一瞬间以为是幻觉,直到纪彻倚着墙壁,不轻不重地开了口,“不会叫人了?”
“……哥。”
纪彻今天穿着利落地运动服,黑底白边,他肩膀宽阔、身形挺拔,慢慢走过来时,斜长的身影洒落在地面,像一头庞大、散漫地兽。
叶浔莫名想到了那只名叫凯撒的黑豹。
他有些想要后退,又强迫自己不要乱动——宁逸凡还在里面,一旦被纪彻发现,叶浔也猜不到他的下场。
他的神经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