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可以，是很着急的事情吗？要不在电话里说也可以。”沈风说道。
电话那头的崔仁俊静默了两三秒，才叹了一口气道：“尽管很抱歉，但我还是不得不提前跟你打个招呼。”
“我估计要违约了。”
“什么？！”沈风被他这发言给惊着了。
合同都签好了，崔仁俊单方面违约的话，那可是要赔偿的！
只不过，当时有味悦坊的孙老板当中间人，他在合同上标注的违约赔偿金，并没有很高，就是走一下流程的意思。
可再低也是小几百万起步啊，他自己白白损失了不说，沈风也很难再找到吞得下那么多大白菜的客户。
到时天气一升温，大白菜的储存成本很高的。
他顿了顿才缓过来问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上次见面的时候，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们家的集团，每年在春季季末的时候，都会有一个评比性质的开年会议。”崔仁俊语气无奈地开口道。
“我爷爷会根据我爸和另外三个叔伯做出来的成绩，进行集团的业务分配。”
沈风嗯了一声，他还记得这回事。
“现在，因为我爷爷今年的行程，这个会议提前了大概一个月左右，等于……留给我做出成绩的时间，就只剩不到一个月。”
“更为难的是，我爸手里现在拿着的不是些经营状况摇摇欲坠的连锁超市吗？”
“我前些天听大伯的助理说，今年可能会优化集团财务状况，把这些盈利不达标的产业全部都舍弃掉。”
“这个决定，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也会在开年会议上提出来。”
崔仁俊的声音有些丧，继续道：“爷爷本来就对我爸和他手里这些没盈利的超市不满意。”
“只是我几个叔伯一提了出来，那我爸手上80%的超市，肯定都要被关闭掉的。”
“而以我爷爷往常雷厉风行的性格，他只要一做出决定的事情，就会立刻安排执行下去。”
“所以，我感觉实际收购的量，是没法达到合同约定的数字了，对不起啊哥！”
沈风听到这里，原本紧皱着的眉头，倒是慢慢的舒展了开来。
他刚才一上来就听到崔仁俊说要毁约，还猜测这超市是倒闭进行中的节奏。
现在这么一看，事情也还没有糟糕到无法挽回的程度。
“别这么快就放弃，这不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吗？假如在这一个月内，大白菜做成了‘国民白菜(全民喜爱)’的程度，你爷爷有可能会改变想法吗？”
崔仁俊‘啊’了一声，才犹豫道：“如果能够冠上国民的称号，那他肯定会改变对我们的看法。”
“但是，这不太可能吧……我不是说信不过你们的品质哈。”
“主要是，你没有亲眼见过我们超市的情况。”
“怎么说呢，场内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员工比顾客多。”
“超市还能撑住不倒闭，全靠一些跟我们集团有长期合作的公司，定期来我们这里进行大额采购。”
“而且，由于我们选址都比较好的原因，附近通常都会有其他大超市抢占顾客份额。”
“连最人流量都保证不了，这要做成国民白菜，真的很难啊。”
看来这开局比想象中还要困难一些。
于公，沈风很看重这次的交易，因为大白菜是归谷撬动棒子国的杠杠。
有了这一个好的开头，那归谷后续才能继续往棒子国倾销其他的农产品。
况且崔仁俊他们的超市都是现成的连锁，这简直是得天独厚的大优势。
于私，沈风觉得崔仁俊这哥们的人还不错，截至目前为止，他的为人都比较实诚，大家也比较能聊得来。
归谷到了现在的阶段，选择合作的客户，除了赚钱以外，也要看一看对方的人品。
特别是这种大型的东亚国家合作，双方存在文化差异，想要谈拢成战略性的合作伙伴，更难。
崔仁俊身上有一半的中国血统，而且家族生意是集团性结构，短期内没人比他更合适了。
无论如何，沈风都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仁俊，归谷那会儿的开局，比你现在的情况要差远了。”
“我当时一穷二白，是真的很穷很穷。”
“所有的存款都用来买农场了，口袋比白板都要白，生活费只够撑两三周，连多一个工人都请不起，只能自己和朋友一起推着微耕机，在田里顶着太阳连续干六、七个小时。”
“那个农场的基建几乎为零。”
“其实说好听是农场，说不好听就是一块荒地用围栏圈了起来。”
“播种、浇水、除草、施肥，只要你能想到的，全都要自己做。”
“每天都累得我差点抬不起手，微信的步数天天更是3万打底。”
“这样够不够难？但我还是熬过来了，而且也熬出了头。”
“我在那种处境都能够做得起来。”
“换一种情况，我照样可以！所以，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就让我来帮你扭转困境，当然了，事成之后，我要当你们超市长期的战略合作伙伴。”
沈风说完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