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调查北川明海？
从姜天蔚的思考里来看，这个人有一个至关重要的重点。
那就是他自称是真凶的身份这件事。
不管他是否在这件事上撒谎了，他都证明了一件事：他确实拥有能把“情绪”打入到别人体内的特殊超能力。他估计也真的用过这個能力，做过不少坏事。
但，这里涉及到两个可能性：第一，北川明海真的是最终boss，那你把他干掉当然是皆大欢喜。但，姜天蔚不是很相信这点，他那个懦弱的性格就决定他不太可能是最终boss。
第二，他只是自己认为自己是最终boss，其实他背后另有其人。这种情况下，你真把他杀了，那你就彻底斩断了线索……这就是为什么从古至今，大家都推崇“活捉俘虏”，哪怕你最后还是要砍了他，斩首示众，但大家还是更愿意抓活的，就是因为只要还活着，就说不定能从他嘴里问出点什么来。
这就是为什么姜天蔚当时留了北川明海一命，而且同时准备联系白钟直斗的主要原因。现在，一直以来沉在水面之下的那些阴险小人，终于露出马脚了，自己怎么能不小心谨慎呢？
如果不是为了抓捕真凶，他又何必明知道那里有陷阱，却还是义无反顾的跳进去？
“不错哦，你的推理能力见长啊。差不多可以让你从见习助手升级成助手了。”
“合着我一直是见习吗！？”
“那当然了，不然岂不是要给你支付工资？”
“见习也有见习工资吧？！”
姜天蔚一个不留神跟白钟直斗吐槽起来，这个场景其实有点奇妙，因为他印象之中白钟直斗不是这种爱开玩笑的性格，但，这才是persona真正的含义吧？为了应对不同的情况，人们往往会戴上面具改变自己的行事风格。
白钟直斗作为名侦探，当然也有好几张面孔。这不是什么羞于提起的事情。至于她为什么忽然变成这样，你就从一边芳泽霞气鼓鼓都快变成河豚的脸上就知道了……
“虽然想要确定结论需要更进一步的调查，但基本上可以排除他是废人化真凶的可能性，以及他有帮手，或者是有幕后主使者这种可能性。”
白钟直斗似乎也知道，该谈正事的时候不能说太多无用的东西，她倚靠着胳膊，用手指搓揉太阳穴，有点像动画聪明的一休。
“因为情绪暴走类型的案件虽然多，但是很难找到相似的地方，可以说，凶手要么是愉悦犯，要么是在测试实力，直到你的出现之后，才开始转向围绕你来进行一系列的暴走。”
姜天蔚思考了一下，确实，这两种情况，他都见过。中华料理店的老板，还有那个拿菜刀乱砍人的疯子，目标都很明确的指向了自己。而大山田的案件，则跟自己关系不大，主要是武见妙那边。
估计，大山田就是北川明海测试能力的垫脚石吧。
这也合理，就好像动画里鲁鲁修那样，拿到了一个新能力，你在使用之前，肯定得先摸清它的各方面性能啊！你拿着加特林机枪，但不会扣下扳机，只会轮起来砸人那不是太暴殄天物了？
而且，北川明海这个人，平日里也不怎么接触川原组之外的人，除此之外，基本上都是生意上的客户，
这也是为什么白钟直斗找到的资料显示，情绪暴走类型的受害者，往往都跟川原银行有密切往来。
“只不过，随着这个人落网，有一件很让我在意，但我却完全没有头绪的东西。助手，你能猜到我在烦恼什么吗？”
白钟直斗说着，五根手指用力，抓住自己的头皮和头发，用力搓揉着，仿佛这种方法就能刺激大脑，让它有什么飞跃性质的灵感。
连白钟直斗都没有头绪的东西？！
姜天蔚心里震惊的同时，也在仔细思考着，结果根本没有头绪嘛！这也正常，毕竟那可是自己的推理学老师啊！人家都没头绪的事情，自己怎么能有头绪呢？
（要是能招一个擅长推理的恶魔就好了，福尔摩斯或者柯南道尔之类的……啊！）
就在姜天蔚脑内吐槽的时候，忽然灵光一闪，他想到了！
“我知道了，你搞不清楚的东西，是【超自然力量】吧？不管是我们用来进入异世界的导航APP，还是我用来召唤恶魔的程序，还是北川明海那家伙用来塞入情绪的能力……他们的核心都是【电子程序】！”
“真聪明。”
罕见的，白钟直斗直球的夸奖了他。
是的，这就是直到现在为止，最大的谜团，为什么会诞生出这些东西……这个世界不存在没有【原因】的【结果】，有因必有果，反过来说，既然有人一定要批量发放这种东西，那么肯定就有一个制作这东西并且开始发放的人，也会有一个必须要发放这些东西的理由……
“以我的经验来着，追查这个，最后肯定会追到很麻烦的东西，神明之类的。”
白钟直斗大概是真的很头疼，她脑袋整个埋在双臂之间，发出的声音瓮声瓮气的，姜天蔚还是第一次看见她露出这么脆弱的神色。
这也不怪直斗这么难过，推理小说是很忌讳加入怪力乱神的东西的。而且，当年八十神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