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沈拾琅走过来，太子嘴上挂着笑，但笑意未及眼中，眼角还挂着一抹冷。
他们三个皇子在一桌，没再有别人。
也没有别人有资格与他们同桌。
只是，太子如今与五皇子也是针锋相对起来了，前不久又刚刚被二皇子连同五皇子一起摆了一道。
这一桌的气氛实在是算不上好。
太子尤其没想到，五皇子小小年纪，手段竟也能这般阴狠。
不过这主意，太子猜，应该是沈拾琅想的。
见到沈拾琅过来，太子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沈大人如今可是春风得意了。高官厚禄，洞房花烛。”
二皇子也记恨沈拾琅和五皇子算计利用他，紧跟着说：“听说沈夫人貌美，在京中也是数一数二，尤其是皮肤比京中贵女都还要细嫩。”
沈拾琅眯起眼睛，冷声说道：“二殿下慎言。”
二皇子出口如此轻佻，他敢谈论那些京中贵女吗？
“诶！是本宫失言了。”二皇子笑呵呵地说道，“不过本宫也是听说，一时难免好奇。”
“不知二殿下是听何人所说？”沈拾琅冷声问。
二皇子笑笑，“就是听说。”
“听说……”沈拾琅问太子，“太子殿下可曾听说？”
太子愣了一下，但他跟二皇子也不对付，只要二皇子说的，他肯定要唱反调，便摇头道：“孤并未听过。”
二皇子一哂，嘲讽道：“太子这些日子在东宫思过，自然是不知外面事情的。”
太子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殿下可曾听说？”沈拾琅又问五皇子。
五皇子摇头，“本宫也不曾听说。”
二皇子又说：“五弟久居深宫，还未在宫外建府，消息自也不是那么灵通。”
二皇子以为这就能把沈拾琅的质疑堵住了。
他确实是故意这么说的。
沈拾琅敢联合五皇子算计他，他现在动不了五皇子，也奈何沈拾琅不得，难道还毁不掉一个妇人的名声？
沈拾琅敢算计他，就得承受的住后果！
即便沈拾琅没那么在意他夫人，但也要维护自己的颜面吧！
自己的夫人被外男如此评说，沈拾琅的脸面往哪儿搁？
谁知，沈拾琅轻呵一声，竟是转到旁边大臣的一桌，抱拳道：“敢问张老大人，可曾听外面有我夫人的传言？”
张公然愣了一下，“什么传闻？沈大人是指夫人因家中闹灾求大人庇护的事情？”
“李大人可曾听说别的？”沈拾琅又转头问。
李承己一脸茫然，“我倒是听妻女说起过沈夫人对于面脂水粉这些很有研究，她们直夸好用，其他倒是没听说。”
一旁林飞存惊讶：“没想到沈夫人还有这方面的能力，这我倒是没听妻女说过呢。”
卢交护笑着说道：“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极少，沈夫人不张扬。只是送年礼的时候送上了她自己制的面脂水粉，你们回去问问妻女可好用便知。不过据我所知，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李大人和下官家。”
沈拾琅又去问别的桌子。
大家对苏锦时的消息知道的都不多，知道的便是众所皆知的，西北闹灾，苏锦时找沈拾琅求庇护，沈拾琅还履行了当年承诺的婚约一事。
沈拾琅站在众位大臣的桌子中间，高声质问二皇子，“二殿下可听见众位大人们所说的了？臣没有刻意引导，只问众大人们对于臣的妻子可曾听过什么传言。”
“大人们听说过臣妻子与臣重逢的来龙去脉，也知晓臣妻子会研制面脂水粉，除了这两件事之外，再无其他。”沈拾琅高声说道。
“殿下总不能说大人们平时两耳不闻窗外事吧？”沈拾琅冷笑一声，“若是不闻民间之事，怎去体察民情？怎去为民请命？”
这两点，众位大人可不能认。
连连摇头，纷纷说道：“我等对民间之事，自是要多多关注的。”
“正是。”沈拾琅对众人点头，“况即便是关注不多，夫人们难道还能不知道吗？难道夫人们所知的内宅之事，还不如带兵打仗的二殿下多？”
二皇子皱眉，他有些不解。
虽然他此举对沈拾琅和苏锦时颇有些冒犯。
但沈拾琅的反应委实大了一些。
怎还需要闹得这么大的阵仗。
“许是正好叫我听说了。”二皇子皱眉，狡辩道。
“这么多人都没听说，太子殿下未听说，五皇子殿下未听说，众大人们未听说，唯有二皇子殿下听说我夫人貌美，皮肤比京中贵女还要细腻？”
“二殿下如何知道我夫人皮肤细腻，又如何知道京中贵女们的皮肤细腻如何？”沈拾琅冷声说道，“二殿下此话，不只是侮辱了我夫人，也是侮辱了京中贵女们！”
众大人闻言色变，看向二皇子的脸色顿时不好了起来。
他们知晓太子、二皇子跟沈拾琅有些恩怨。
只是二皇子要攻击沈夫人，为何拖他们女儿下水！
“包括我夫人在内，女子们循规蹈矩，严守礼教。世道本就对女子苛求颇多，稍有不妥便毁掉一生。二殿下又何苦为难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