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又犀利的目光打量过来。
少年还未彻底长成,现今虽然锋芒毕露具有无限可能性,但还是不成气候。
不足为惧。
老爷子心中已经有了定论。
各家人马都在陆续赶到,除了儒家,最大的学派就要属道家。
道家雪域人占了小半,银发蓝眸的领头老者一来人群又窃窃私语起来。
老者名为荀修,是道家地位极高备受尊崇的掌权人,行之跑来侧头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只见荀修笑骂着,行之便摸着后脑勺嘿嘿一笑,然后麻溜的离开大部队跑到林君怀这边。
“哟,你们来的还挺早,都赶着给那祖宗送礼呐?”
林君怀也不和人勾肩搭背了,一跳八丈远,泾渭分明:“去去去,你一个道家人过来和我亲近什么,别以为这样我就会给你放水!”
行之乐呵:“不是吧兄弟,你个小菜鸡还有给人放水的资格?”
林君怀“哎哟”一声撸起袖子双手叉腰:“等会你别哭着求饶!”
两人唇枪舌剑比蚊子还聒噪,明赫眉宇微蹙揉着太阳穴默默走开。
满老看着没有正形不成体统的俩小屁孩,自觉把他们规划到败者队伍,拐杖一敲“啪嗒啪嗒”的回到儒家席位坐好。
会场成环形,各家井然有序的按着学派分类在外层观众席落座,马车未停,各家的部队还在陆续到来。
古铜色的肌肤,魁梧高大的体格,以泽国人居多的农家也来参加了大会。
农家到来时现场顿时窃窃私语起来。
满老坐那儿双手搭在拐杖顶端,和明赫一样,面上没有任何波澜。
农家衰落,并不是这次大会的强力对手。
紧跟着兵家、医家、杂家、名家、小说家也相继而来,但并未引起多大的水花。
在诸子百家三巨头儒、道、墨三家的眼中,这些对手远没有在政治上独步天下的法家,和神秘莫测虚实相交的阴阳家难以对付。
正想着呢阴阳家的人压轴出场,烈日当空万里无云,大晴天的朦朦胧胧像是起了一层雾气,所有人都眯起眼思绪难辨的朝起雾处看去。
烟雨泼墨的油纸伞,修身的黑色长袍外罩着红色对襟开衫,腰间悬挂精致的镂空雕花玉佩,来人身形修长挺拔,墨发被一根红丝带简易的半扎半披,眸深邃似广袤黑夜,又粲然似无垠星河,那种美近乎失真。
他睫羽半覆,冷清又疏离,撑伞自雾中走来。
现场的呼吸不约而同的放轻几分,是雾失。
这位近乎和雪域之主一样神秘,鲜少露面的阴阳宗主也来了。
这个世界好像只有他一人,他慢条斯理走至阴阳家席位坐下,随同来的阴阳家一众噤若寒蝉又拘谨的在他身后落座。
和别家不同,例如道家坐在最前排正中心的荀修,他的左右还坐了行之等人,但只有阴阳家,第一排孤零零坐着雾失,其余人只敢在他身后落座,如同在恐惧着什么。
明赫和行之等人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
原来这就是雾失。
在南疆和自家陛下有过一段缘的雾失。
“既然儒家、道家、墨家、法家、阴阳家、兵家、农家、医家、杂家、名家、小说家十一家已经到齐,那么大会正式开……”
“且慢。”
过分奢华的马车堪堪赶到,似玉石撞击般悦耳的男音不疾不徐的响起。
这声音明赫等人怎会不认得呢。
十几家的人神色不一,有好奇有淡漠,有不屑也有趣味盎然,排得上号的还有哪家没到?
无疑只有纵横家。
那么来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新任越王,纵者公卿。
车帘撩开,布料华贵的衣摆漾起一圈波纹,男人下车风华自显,狭长多情的丹凤眼漂亮又勾人,他的一手绑着红线,戴着佛珠的另一手又撩开车帘,语气含笑:“怎的,还闹脾气呢?快下来,不参加大会了?”
他的声音柔和好似吹过枝头八重樱的春风,软化的脸部线条勾勒出刚好的纵容与宠意,众人还未从马车上还有人的震惊中回过神,便又齐齐被男人的这幅神情给吓到了。
令人闻风丧胆的纵者公卿是笑面虎,笑意不达眼底谁不知?
可如今一副拿对方无可奈何又心甘情愿的模样,真真是让一群人大跌眼镜。
第266章 横者君临
与旁人的吃惊不同,明赫几人在看到红线时就心中忐忑的不得了。
线的另一端除了景帝不可能再有其他人。
她来观赛了?
这下就连行之和林君怀脸上也没了不正经的逗弄,两人收起嬉皮笑脸神色一肃,眸中的认真坚定又决绝。
那么便不能输了。
绝对不能输。
如果说她在看着,那么无论如何也不能输。
周围又低声议论起来,谁也没想过纵横家会来,就两人的纵横,另一位横者从未露过面,那么只靠公卿一人如何比试?
每家要派出战的至少六人,他又哪来的精神力应付一场又一场高度密集的比拼?
就在众人杂七杂八的思索时,另一道傲气十足又极其嫌弃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