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司令部指挥所里气氛微妙的时候，一阵脚步声在指挥所外响起，将里面众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是司令，司令回来了。”
参谋们立刻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炮兵阵地遭到轰炸，没有了火炮支援，第一军的反推攻势十有八九会失败，莅临一线指挥作战的司令心情必然不会很好，所以现在可没人会去触司令的霉头。
果不其然，大步迈进指挥所的张本尧面色铁青，一对虎目让人不敢对视。
不过有眼尖的参谋发现了一个异常，就是除了司令、负责司令安全的翟一奇以及作战科长史习之外，还有一个年轻人带着几人跟进了指挥所中。
不过这时候倒是没有人敢问这几人的来历，只得把疑惑压在心底。
“司……”池子余就要上前去打报告，却被一直关注指挥所内部情况的翟一奇按住了肩膀。
池子余投来疑惑的目光，得到的却是翟一奇摇头的回应。
“消息你们应该都知道了，不过战场情况你们应该不清楚。”张本尧来到属于他的位置，开门见山地说着。
“习之，你通报一下战场上的情况。”
战场情况？
参谋们相互对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明白张本尧话里的意思。
史习之从口袋里拿出早就传回司令部的电文，展开后扫视了一圈在场的参谋们，才缓缓念出上面的信息。
“六十六军回电，今晨日机偷袭我炮兵阵地之行动，已为我部所破坏，击落敌机四架，击伤敌机五架。”
“什么？”这消息一出，司令部里的参谋们都是满脸惊愕。
在众多参谋的视角里，六十六军已经补充到前线，马上就要投入战斗，怎么还会有作战力量在后线的炮兵阵地呢？
而且更令他们惊讶的是这场战役的战果。
作为司令部的参谋，他们算是这片战场上最清楚敌我双方实力的人了。以现在国府步兵部队的防空火力，应该没可能给日本航空队造成这么大的打击。
人群中的方孔道听到史习之的声音后，并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只是他感觉莫名有些心慌。
不过，史习之的话还没有停。
“第一军回电，今晨于刘行的防守反击取得大胜，我部已夺回刘行前线丢失之阵地，正待修整，再御日寇。”
和先前那道消息相比，参谋们对这封第一军的回电显然更是惊讶。
六十六军的部队击落日机，还可以理解为六十六军从后线上来的时候，碰巧遇上了日机轰炸，所以果断出手帮助重炮团化解危机。
可第一军与日军的战斗几乎双方都是名牌。
国府方面虽然击落了日机，可重炮团在被轰炸之后，在预定的反攻时间应该也很难形成战力。
没有火炮的支援，第一军是怎么夺回刘行周边阵地的？
“史科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终于，有忍不住的急性子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答案。
“是间谍，我们司令部里有一個日本间谍，前几次炮兵阵地的泄露都是这名日本间谍导致的，我联系南京方面军情处，我们合力设下了这个圈套，伏击了日本航空队，并让第一军乘势夺回刘行周边阵地。”
不等史习之说话，张本尧已经解释了原因。
“日本间谍？”
张本尧这话无疑又是扔下一颗深水炸弹一般，顿时惊起好一阵惊涛骇浪，尤其是几个炮兵参谋，都咬牙切齿地想要追问出这个日本间谍的名字。
不过还不等张本尧说话，就听见一道碰撞的声音，原来是方孔道坐倒在地。
“老方，你怎么了？”方孔道身边的参谋立刻问道，同时伸手想要把方孔道搀扶起来。
坐倒在地的方孔道看着伸来的手掌，猛地一咬牙，一手抓向伸手参谋的手掌，另一只手直接摸向后腰。
不过不等方孔道动作做完，早就盯上他的凌群立刻出手，几名队员也一齐上手，死死地按住了他。
“你们这是干什么？”有些迟钝，还没反应过来的参谋立刻制止道。
守在门口的警卫也将警惕的目光投向这边。
虽然顾子安他们是跟着司令进来的，但毕竟他们在司令部里算是外人。
不过翟一奇一个手势止住了几名想要动作的警卫。
倒是一些反应快的参谋，已经将询问的目光投向张本尧。
“司令，那我就把人带下去审了？”顾子安没有理会，看向张本尧。
“带下去吧。”
得了准许，顾子安一招手，带着人离开了指挥所。
而身后的指挥所内，又是掀起一阵惊涛。
“方孔道是间谍？！”
……
日本第三舰队司令部。
长谷川青听着海航的惨烈战绩，怒目圆睁，整个人几乎到了要暴走的边缘。
“轰炸一个没有防备的火炮阵地竟然让我们付出了十多架飞机的代价！？”
这样惨痛的代价，也只有海军航空队和中国空军最先开始作战的时候付出过。
因为那时候中国的战机数量虽然略有吃亏，但凭借着飞行员的精湛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