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萍阿姨……和她两个女儿袁宝丽、袁宝玲。”
翻译成大白话,就是梁耀祖找的女人和她的拖油瓶女儿们。
梁可风睃了她们一眼:“原来是外人。说话这么厉害,我以为自己真走错屋了。”
气得袁宝玲牙痒痒。
关键是,梁可风嘲讽她们时,说的话都是漫不经心的,比明面的嚣张更让她们难受。
这大陆妹啊!
梁耀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出来。
原主父亲看着木讷、不善言辞的样子,跟梁可风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而祝凤萍则更为圆滑,她当做没听见梁可风的嘲讽,依然是满脸笑容:“可风啊,你吃饭了吗?我看你面青口唇白,是不是受了凉?我们先到客厅坐,不要在这里傻站着。”
梁可风确实已经累的不行,她不想浪费精力去跟这些人纠缠,便没再说什么,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治伤和顺利拿到身份证。
祝凤萍吩咐女儿:“宝玲,把你房间收拾出来给可风住,你去跟姐姐睡。”
袁宝玲不愿意,她看向梁耀祖,撒娇道:“爸!”
梁耀祖微微摇头:“快去,听你妈话。”
这语气,倒像是亲生父女的对话,让人甚不舒服。
袁宝丽拉了拉妹妹,袁宝玲不得不应了一声,不情不愿地进去了。
在客厅坐下后,梁耀祖祝凤萍问梁可风是通过什么途径来港城的。
“坐蛇头的船,在红沙湾靠的岸……”梁可风三言两语敷衍过去。
她看得出来,父亲不是真的关心她怎么偷渡来的,路途辛不辛苦?
言外之意,更多的是,你为什么来了?
她也没提堂妹出事了,因为把握不准梁耀祖会怎么对待这件事。
梁耀祖话不多,大多数都是祝凤萍跟她聊。
祝凤萍问:“你爷爷身体好点了吗?”
梁可风微微一滞,一般人问候,应该都是问【爷爷身体还好吗】,能问出【爷爷身体好点了吗】的话,说明祝凤萍知道爷爷生病了。
难道梁耀祖收到了原主寄来的信?
“爷爷生病走了。”梁可风盯着父亲,想看他反应。
梁耀祖明显一顿,眼神飘忽,随即重重叹了一声:“是我不孝!是我不孝啊!”
祝凤萍轻声劝了几句,又问怎么办的丧事,具体梁可风也不清楚,只能简单胡诌过去。
末了,梁可风试探:“爷爷生病的时候,我托人给你写了一封信,爸你收到了吗?”
梁耀祖摸了摸鼻子,诧异道:“什么信?没收到啊。”
又摸鼻子,又眨眼睛的,可见多少有心虚的成分在。
不过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梁可风也就没再继续深问。
可能是松懈下来,脑袋疼的更厉害了,刚才路上退了烧,现在额头又有点发烫了,梁可风终究信不过父亲和他的女人,她道:“爸,麻烦叫坤叔来一趟,我有事找他帮忙。”
梁耀祖看了眼祝凤萍,祝凤萍忙问:“这么晚叫坤叔来有什么事?”
“先把他叫上来吧,我有很重要的事。”
因女儿态度坚决,梁耀祖无奈,只好拿起电话打给一楼前台,坤叔很快上来了。
见坤叔进来,梁可风才缓缓取下了头上戴的帽子。
看见梁可风的缠头纱布,坤叔很惊讶:“大小姐你受伤了?”
“后脑勺磕伤了……”
梁耀祖总算关切地站起身,祝凤萍走前来:“我说怎么脸色那么难看。耀祖,可风没身份证不能去医院,要快点去请医生上门来看看。”
“是要请医生来看看。”梁耀祖重复道。
“坤叔,麻烦你,帮我请个好点的外科医生,费用我爸会出。”这就是梁可风要找坤叔来的原因,她怕梁耀祖跟那女人随便找个医生应付她。
坤叔看了眼老板,被摆上桌的梁耀祖,只能点头:“去请个最好的医生来。”
“是,我知道了,我马上去请。”
*
后脑勺的伤口比较深,医生把她部分头发剃掉了,等处理好伤口已经是半夜,梁可风吃了药才睡下。
因为后脑勺的伤口,她只能侧躺着睡,一晚上迷迷糊糊,没办法进入深度睡眠。
五点多醒了后,她躺在床上想事情,养伤期间,可以先把身份证拿了,之后还是要想办法去找吴碧云,夺回堂妹的手表,然后去找堂妹外公梁大龙。
想要顺利完成任务,洪门阿公梁大龙是最好的切入点,如果这条人脉利用好了,说不定能事半功倍。
总之,先安定下来再说。
原主父亲这里,看样子,也不是她能久呆的地方。
快六点了,冬天天亮的晚,外面还是漆黑一片,她披上外衣,起身上洗手间,经过厨房的时候,听见里面有说话声。
声音很小听不清楚,透过门缝往里看,是梁耀祖和祝凤萍在说话。
祝凤萍在做年糕,梁耀祖坐在一旁偶尔搭把手。
通过声音和口型互相弥补,梁可风基本上可以分析出他们聊天的内容。
梁耀祖:“……不是那么好打发的,我都不好跟她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