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在大厅里炸开了。 人们的脑袋，一下子转了一个方向，向叶军看来。 这小子，精神不好吗？ 包老鉴定完的东西，那就是真品！ 你算个什么东西？ 这一声，也使得赵明脸上煞白： 这……真没想到，叶军竟然捅出了这么大的漏子！ 这样一来，不是拆包老的台吗？打包老的脸吗？ 而且，大家都会责怪我，带一个愣头青进到这个场所来。 包老像是泥塑一样，呆逼万分。 手中拿着手机，慢慢地放下，眼神虽则浑浊无光，却是明显地能看出不满意。 他看了看赵明，手指着叶军：“赵总，这位是——” 赵明像是犯了多大错误似的，忙拱手道： “包老，他是我的朋友，刚刚接触古玩界，有些事情，他还不是太明白，请您不要见怪。” “噢，”包老非常大度地摆了摆手，“年轻人嘛，谁都从年轻时过来，犯点错误是难免了，但是，古玩这门学问，是要多多虚心学习，才能进步，这位小友，你说是不是？” 赵明非常感动： 包老太有涵养了。 轻轻几句话，就化干戈为玉帛，把尴尬场面给平了下去。 他忙伸手暗暗碰了叶军后背一下，示意他道个歉。 叶军一笑，向前几步，来到包老面前。 赵明以为他要道歉呢，没想到，叶军说出来的话，让赵明找个老鼠洞钻进去的心都有了： “包老，您四千万买个仿品，我是怕您上当，才站出来的。” 包老这回是深受刺激。 人们看得到，他的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眼中怒色一闪一闪。 大概，他用了吃奶的劲，才把火气压住，装作平静、却极具嘲讽地问： “叶小友，你指出一下，从哪里看出是赝品？” 叶军笑了一下，反问道：“包老，您说，以宋代的工业技术，会不会造出硬质塑料铆隼？” “这个，倒是不会。”包老道。 众人见包老说不会，也连连附和说不会。 如果包老说会，他们肯定说会。 叶军拿起漆盆，掂了两下，“这个漆盆，造假者为了降低成本，用的不是一整块紫檀，而是两块紫檀，然后用塑料铆隼给铆在一起的，然后涂上漆。” “放屁！” 庞飞天忍不住吼了起来。 包老一听叶军说得有鼻子有眼，心中顿时生疑，瞪了庞飞天一眼，微笑道： “庞少，大家是在进行学术讨论，不要动火。” 然后，口气变得有了一丝谦卑，转而对叶军道：“叶小友，你肯定吗？” “肯定。” “那么，你怎么来证明自己的说法呢？” 叶军一笑：“摔开这个漆盆，自然见分晓！” “叶军，你少跟我来这套！这是千年到代真品漆器，真的摔开了，没有发现塑料铆隼，你赔得起吗？把你和你家小寡妇卖了，都买不到半只盆！” 叶军又是一笑，“如果摔开之后，没有铆隼，我赔你四千万，行不？” “别扯了，你赔不起！”庞飞天挥了挥手，“赶紧从这里离开，别继续丢人现眼。” 叶军扭过头，对赵明道：“赵总，能不能借我四千万？” 赵明苦笑不已：“小军，算了吧，别意气用事啊。” “赵叔，”叶军加强口气，“我叫你一声赵叔，请你信任我。” 叶军这么一说，赵明有点动摇了： 叶军这小子，上回神力搬石救人，就已经说明他不是常人； 然后，又神奇地发现了女儿的病症，捉住了蜈蚣，那更说明他身上可能有某些神秘的功能！ 此时，他这么肯定，莫非是有什么透视之类的功能？ 如果自己现在不同意借钱，以后，这朋友也没得交了！ 再说，自己女儿和老婆，都一致看中了叶军，女儿更是说出了非他不嫁的话，虽然叶军结婚了，但是，只要女儿肯等，肯定有机会嘛。 到那时，招叶军做个上门女婿，我赵家千亿财富，所托有人啊！ 他要借四千万，这本来不是个大数！ 今天，我就宁可赔了，也不要叶军失望；因为，没有叶军，自己一家三口恐怕已经爬烟囱了！ “庞少，我借叶军四千万。”赵明说。 “让我怎么相信你？如果摔开了，没有铆隼，你不给我钱，怎么办？”庞飞天经常骗人，所以对别人警惕性相当高。 赵明一笑：“庞少，这太简单了。我们选个中间公证人，我把四千万先打给公证人，若是赝品，公证人把钱返还给我，要是真品，公证人把钱打给你，你看——” 庞飞天知道这盆是假的，因为是他一年前从地摊上花7600元淘的。 但是，他并不认为这里面有铆隼。 造假者不会缺两块紫檀的。 好吧，叶军既然要赌，那么就跟他赌。 虽然今天东西卖不成了，但是如果赌赢四千万，那也是好的！ 如果赌输了，我又没有什么损失。 想到这，一乐，拱手道：“既然赵总想得这么周全，我还有什么可说的。我看，就请包老当公证人！” “好！”赵明道。 “那是自然，非包老莫属！” “以包老的声望，这个公证人包老不要谦让了！” 众人一致道。 包老一看这形势，拱手笑道：“大家这么抬举我，我也只好做这个义工了！赵总，请！” 赵明也不含糊，拿出手机，便给包老打过去四千万。 包老点点头，对叶军和庞飞天道：“二位，可以开始了。” 庞飞天冷笑道：“老同学，可要想好了，这一摔下去，你一辈子都还不清债务了！” 叶军拱手笑道：“谢老同学关心！我摔了！” 说着，拿起漆盆。 却没地方可摔。 地上是地毯，茶几是玻璃的。 “要不要找个锤子来？” 有人担心摔不坏，这戏不好看，急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