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说得没错,我阿妈真的难产,胎儿太大,胎位也不正。”江措眨了眨眼睛,不大能笑得出来,但也不想让表情太悲壮,毕竟这只是他自己的苦难,没必要去影响别人。
于是他选择一笔带过式的讲述:“显然我阿爸放义诊队进来就是很大的让步了,他又管不了我,只能管着我阿妈那样一个行动都不便的产妇,我跟他们鬼混就算了,他是不可能在我阿妈难产的时候提出来要去看北京来的医生的。”
“他去找藏医,但是时间来不及,我说我去找义诊队,他又不让。”
江措自己没意识到手凉,他怪五月底的迪庆夜晚风太冷,想站起来把能看见星星的窗关上,却连站直都懒得。
孟醒不能理解,就算没有香格里拉风物的滋养他都是敬畏生命的,所以他不明白江措的阿爸何必舍近求远,心里的道义究竟还正义不正义。
“为什么一定要……”孟醒没说下去,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发表评价,但是内心没来由地开始新一轮的颤抖。
他其实还想问另外一个问题,导师教给他的在辩护律师席上的谈判话术可能导致言辞过于尖锐,所以有关“为什么拥珠不够他吃教训”这样的问题他就没问。
“我不知道啊,我又被关起来了,而且他说他出去找,我阿妈躺在床上流血,我怎么走,我只能打电话。”江措看着孟醒向他伸来,搭在他肩上的手,产生一点被怜悯的厌倦。
果然还是影响到其他人了,苦难又被没有意义地放大。
江措觉得谈恋爱最麻烦的事情当属情侣之间的交心环节,好像结成恋人契约就要没有保留地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前世今生,有厚度的经历变成薄薄一页的自传,谈了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