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铉却忽然说道:“不对啊表弟,我记得你当初是和我说,你摔在地摔的?怎么今天却成了撞门了?”
“啊这……”房遗爱张张嘴,不知道该怎么“搪塞”过去。
“该不会是听说你来平康坊,被高阳公主揍的吧?”崔德让幸灾乐祸地问道。
房遗爱再次张张嘴,其实本来他是想拉扯两句然后主动承认,以打消对方的怀疑。万万没想到,他们自己却先联想到了。
这叫什么?这叫双向奔赴啊!
我还没用力,你就躺下了!
看到房遗爱那尴尬的样子,众人已是信了七八分。
“嗨,这是表弟自家的情趣,崔兄伱说你……”卢铉假模假式地在那劝说。
房遗爱长叹一声,冲着四人拱拱手道:“实不相瞒众位,崔兄方才所言不差,正是家中悍妇所为。”
这话说着,房遗爱的神色明显低落了下去。
论起演技,房遗爱的演技不知道能吊打小鲜肉们多少个来回。
四人对视一眼,明显划过一抹不一样的神色。
“房兄说笑了,世人皆知我大唐公主温婉贤淑,乃是一等一的良配,譬如襄城公主,还有长乐公主,都是人尽皆知的贤淑女子。”崔寔笑着说道:“就算是有些误会,可房兄也不该称呼高阳公主为悍妇不是?”
“什么都别说了。”房遗爱拎起酒坛子,一脸苦涩地将那坛子酒一口抽干。
喝完之后,又打出一个长长的酒嗝,满脸写着不开心。
的房遗爱
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演的,真是有那种苦酒入喉心作痛的意思。
“唉。”房遗爱又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叹息得和真的一样。
“表弟,表兄敬你。”卢铉端起酒杯,看到房遗爱的酒坛子都喝干了,又看向一旁的侍者:“还不快给房将军酒?”
侍者会意,前给房遗爱端了一坛子葡萄酿,轻手轻脚地放在了他的身边。
这葡萄酿,在这个季节可不便宜。但为了套话,他们几个也认了。
“不说了,都在酒里。”卢铉看房遗爱又端起酒坛子,跟着他叹息一声。
房遗爱猛灌一大口,愤愤不平地说道:“你说……嗝儿,这高阳,自从和恒山郡王弄那个什么生意,平日也不着家,还有点做妻子样子吗!”
这话也只是说说罢了,其实房遗爱并不介意这件事。
但其他几人不知道啊,只当房遗爱是早有怨言呢。
“你说也是,一个女人家两截子穿衣三绺子梳头的,能有什么见识?”崔德让捧哏道:“要我说,这女人还是在家相夫教子的好,出去抛头露面做什么?”
“就是。”众人纷纷应和道。
又灌了两口,眼见房遗爱又听了,在那晕晕乎乎的,崔寔给叶元奴打了手势。
叶元奴不敢逗留,匆匆走出屋内。
崔寔又给卢铉打了个眼色,卢铉会意道:“表弟,你说这到底是什么生意,能让,让这个高阳公主天天不着家?就不能放下生意回家陪陪你?”
“当然是赚……赚钱的生意。”房遗爱嘿嘿地笑着:“其实,嗝儿,出去也没什么不好,嗝儿,能赚钱倒也是好事儿。”
“那是什么生意呢?”卢铉问道。
房遗爱比了一根手指头:“嘘,咱们低声说,你是我表兄,我跟你说!”
“你可不许告诉别人啊!”房遗爱又补充一句。
“表弟放心,我定然不会告诉别人。”卢铉保证道。
“那,那你让那清倌人出去。”房遗爱指指房门外。
“好好好,他们都出去了。”卢铉笑着说道。
房遗爱醉眼醺醺地看了一眼崔寔,崔寔问道:“房兄,我也出去吗?”
“你,你不用。”房遗爱憨笑着拍拍卢铉的肩膀,他本身就天生神力,为了装醉根本就没收力气,差点没把卢铉的肩膀拍骨折了。
另一方面,他也是故意的。
妈的,骗亲戚头了是吧?
卢铉龇牙咧嘴地在那忍着,不敢叫出声,怕坏了大事儿。
“你是表兄的好朋友,那也是我房遗爱的兄弟!”房遗爱敲敲胸脯子,发出咚咚的闷响:“我房遗爱是什么人,不用我自,自己说,对朋友绝对是够……够意思!”
“那表弟,你倒是说啊。”卢铉强笑着问道。
“当然是,羊毛生意!”房遗爱嘿嘿一笑。
“羊毛?”崔寔故作不信地说道:“那羊毛有什么生意好做,房兄可真会开玩笑,那东西在草原都是没人要的废物。”
“这崔兄就不知道了吧?”房遗爱嘿嘿一笑:“这将羊毛变成毛线的办法,还是我带人弄出来的!”
几人心里一惊,只是想套点皮毛,回家之后自己找人试验,谁想到这房遗爱竟然实操也会?
这东西,竟然是他这武夫一样的粗人研究出来的?
想到这里,众人心头不禁火热。
这可是意外收获啊!
本来做好了在家研究的准备,没想到人家什么都会,这可省去时间了啊……甚至还可以抢先派人去草原收购羊毛,崔寔可是知道,自家的叔叔崔挺之可是和薛延陀部族的少可汗拔灼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