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预兆应验。
卧室的窗帘拉，月光从飘窗外洒进来，在两人上波光粼粼地荡漾。
向日葵在白天向着阳，在夜晚向着月亮，从床头落到地板上。
宋拂之抓着枕头，皱着眉喘息：“关窗帘……”
“不用管。”时章俯压住人，“旁边有高楼，看不见。”
宋拂之看着敞亮的窗外，远处大厦的灯光星星点点，这种暴.露让他瑟缩了一下，心跳比平时更烫，别的也更烫。
微妙的不被时章用掌心敏锐地捕捉到了。
“这么精神。”他低声轻笑：“宋老师其实很喜欢开着窗帘？”
宋拂之羞臊地遮住眼，是心非地说：“有。”
“骗人。”时教授不面地戳穿他，恳求似的在宋拂之耳畔低喃，“宋老师喜欢什么，都要跟我说，要多告诉我……”
宋拂之这会儿已经有点神智不清，不知道时章何出此言，只得模糊地应：“唔，为什么。”
时章却认真回答他：“因为我不想要别人比我了解你更多。”
他眸中墨色深沉，崭露一角偏执的锐光，宋拂之仰颈呼吸，无暇察觉。
汗涔涔，宋拂之有点急了，糊涂地坦诚，脚趾勾勾时章的腿。
时章得令，伸手从床头柜里捞出纸盒，只抖落出来最后一枚。
宋拂之“唔”了一声：“用完了？”
犬齿咬住塑料包装撕开，时章熟练戴上，目光一直离开过宋拂之的脸。
掌心扣住对方劲瘦的腰，时章边吻边道：“……之后再买。”
-
时教授最近有点忙。
晚上忙完了实验也不走，坐在办公室里，点开了一个挺久打开的对话框。
自从退圈，他很少找之前的妆娘聊过天了，人家也有很多其他单主和职工作，所以对话框一直很安静。
章鱼：嗨，童童老师。
对话框沉寂了很久，半晌对方发来整整三个对话框的大片问号。
童童：你是哪位？
章鱼：已经退圈的coser章鱼，但是不久之后需要恳请童童老师出山相救。
童童：不会吧，狗章，你要复出？怎么一点响都有？
章鱼：不是暂时这个打算。
章鱼：是我的私人请求。
童童：你说吧，具体要干嘛。
章鱼：我年前cos过一个西装杀手，我要再cos一遍，需要童老师帮忙撸妆修毛弄造型。
章鱼：我看了套西服，还有配套的袖箍，能不能帮我参谋下。
章鱼：原作背景是架空都市，让暴徒先生请客吃中餐是不是有点出戏？果然还是要学西餐，这道米其林看起来不是很难。
章鱼：斯文败类西装暴徒会送心上人什么礼？送花是不是俗了，如果扣扳机，从枪.绽开玫瑰，是不是更俗了，啊啊啊。
童童：。。。
童童：你他妈到底谁啊，被盗号了？
章鱼：？
童童：你以前十年加起来都说过这么多话。
童童：你以前cosplay决赛的时候都这么研究过角色。
章鱼：。
童童：是啊，只打标点符号是我熟悉的章鱼。
童童：所以你这是在准备什么cos，情景剧？
章鱼：你当我接了一个cos委托，要单主过生日。
童童发来三十个问号。
童童：哪尊大佛能请得章鱼老师弄生日委托啊？钟姐？但是你们都多大了还玩这个？
童童：你和单主约定的界限是多少，顶多一起吃个饭？你都结婚了，跟单主一点肢体接触都不能有的吧。
章鱼：界限，从餐桌到床上都行。
童童那边彻底失声了。
章鱼：其实人委托我，我自己想委托我自己，我先生过个生日。
童童：。
童童：你人还怪好的嘞。明明可以直接把狗粮糊我脸上，却还了我一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