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也是醉了。
“原因可还满意，柳大小姐？”尹云楼嘴角勾起一抹笑，那笑里却暗藏着一丝嘲讽，一丝意冷。
她心如死灰，咬牙切齿：“满意，非常满意！也十分感谢五爷能坦诚相告！但是！我还是那句话，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满眼哀伤，嘴角却透着浓浓的凄绝而恶狠的笑意：“哪怕万劫不复！”
那一刻，不知是谁的心动了……
最终，柳子晗决然离去。
昏暗的阁内空空荡荡，只剩他一人。目光依旧，他便那样站着，任由清冷的夜风吹拂他的衣角……
暗处，萧湘静静地望着他孤独身影，似乎在他身上看到些什么......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一双清澈眼眸微微有些失神……
好像，有些萧瑟，也有些凄凉。
一双纤长卷翘的睫毛不觉颤了颤——
心间却莫名觉得：或许，还是爱着她的。
而且，是很爱。
一抹清风轻掠过眼帘，无端思绪被抹去，大脑却再次泛起一阵晕眩，晃了晃脑袋，却依旧无济于事。
心下郁闷：今夜脑子不是浮现奇怪的画面，就是莫名晕眩，怕不是这身体生前受了什么刺激，把脑子刺激坏了？
一阵轻巧的脚步声传来，敲碎一片千转情思。
尹云楼转过身，目光移向别处，恰巧润蝶轻步拾阶而上。
行步之间，抬眼暗暗窥了眼尹云楼的神色——一如往日的冷漠。她不禁暗思：两年的相知真就这般轻易断绝？
作为旁观者，且跟随他多年，他的这些心思又岂看不明白。
三年前萧湘对柳子晗用冰魄毒，导致柳子晗起了杀心，只是还未有所行动，萧湘便因婚约一事突然消失，为此五爷特意暗中查寻她的下落并将其行踪透漏与柳子晗，才让她有机会将萧湘推下悬崖以报下毒之仇。
即便这期间五爷与柳子晗断绝关系，不再与之相见，但他这三年却从未放弃为她寻找解药。
半个月前又故意令谢灵月引她一同寻找残月剑谱，其目的却是欲借寻找剑谱有功为由将解药交与她。
谢灵月的能力何其了得，令她在轻水阁内寻找剑谱简直是易如反掌，而他却偏偏又令柳子晗也参与，其中目的她怎不明白！
方才见着柳子晗含恨而去，想着五爷又与她说了什么狠绝的话。可表面上对她再如何冰冷狠绝，但私下又哪里不是为她费尽心思！能得五爷如此用心，她柳子晗也该知足了，怎就还不知廉耻纠缠不清！
纤纤十指逐渐紧攥。但，这又如何，你与他终究隔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往事随风，前尘注定要落地。他素来也不是优柔寡断之人，断然决然是他本色，为她做了这最后一件事，也彻底该结束了。
润蝶步履轻盈行至纱帘内，望着茶几上的残月剑谱，有意启唇轻笑：“五爷终得世人梦寐以求的残月剑谱，润蝶贺喜五爷。”
心绪尽散，他转身，看向茶几上的红皮子书，却冷哼一声：“梦寐以求是谈不上，但意想不到却是有。”这冰冷的言语中分明带着几分怒气。
她不禁一愣，看其脸色，顿时心中一惊，忙快步走到茶几旁，快速拿起书翻看，确实是满满的字，后面还附有图案，但——
“只是萧家一些简单剑法，没什么用。”他不恼不怒的说着，丝毫不见他为这个结果感到惊异。收回目光，朝那棵茂盛的盆栽望去。神色平静如常，抬步缓缓朝那走去。
润蝶震惊，这本残月剑谱竟然是假的！
此刻，躲在暗处的萧湘，脑袋晕眩的无以复加，四肢也开始乏力，当她不经意抬起头时，却正对上尹云楼那双沉静深邃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