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温身形微微一僵,把声音压到极低，“总创,怎么还故意炒作？这好像已经超过了我的工作范围。”
晃眼的金发蹭过面颊，厄斯肖克的脑袋搭在黎温肩上，含笑耳语，“亲爱的，这样宣传效果好，额外的工作当然会给你加钱。”
黎温：“……”
不愧是一手创下平台的虫,什么资源都能利用，可以想象，这种几乎无成本的消息炒作,效果不会比投入大量星币做的推广差。
黎温自问这几年已经学得圆滑世故许多，但还是差点火候,他不太自然地配合,虚虚回抱了一下。
“啊啊啊——黎温阁下和厄斯肖克殿下好配,我也想加入他们,想帮他们带虫崽。”
“别抱了,快松开，雄主看看我！”
“厄斯肖克殿下放着高等级贵族雄虫不选,偏要抢黎温阁下，我盲猜是因为黎温阁下又猛又持久？”
“……”
周遭嘈杂纷乱的声音激得黎温头侧血管突突跳，围观虫没有把门的言语再次刷新了他的认知。
他揽过厄斯肖克的腰，一把将对方塞回飞行器内，他不想再继续被这样围观了。
飞行器的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目光，黎温松手坐好，拉出了智能终端的光幕,“这次去引星分部的工作十分顺利，当地教会决定引进平台内容，植入内部休闲娱乐板块，这次要价中规中矩，促成合作更有意义，一旦有合作成功的先例，打开其他地区教会业务会更容易一些，还有……”
“等等——”厄斯肖克才听了几句，就忍不住打断黎温，顺手将一杯果汁递到黎温手中，“我是为了听这些才来接你的吗。”
黎温抿抿唇，吸了一口果汁。
“总创，下次炒作提前通知一下？”
厄斯肖克拿起纸巾擦手，这会没戴手套，修长的手指白皙匀称，“亲爱的喜欢半推半就，提前说了是怕你有压力。”
黎温：“……”
金主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黎温含笑又吸了一大口果汁。
“我预定了晚餐，庆祝你又一次出色完成合作，现在先送你回去，等晚上再派虫去接你。”厄斯肖克示意驾驶员启动飞行器出发，曲身时垂坠的金色发丝从黎温手背上轻轻划过，像景观缸中悠闲游动的优雅金鱼，半透柔软的鱼尾不经意间扫过水草造景。
黎温不动声色收回搁在扶手上的手，微痒的触感还留在皮肤表面。
“总创破费了。”
厄斯肖克手肘支着扶手，倚近黎温，他微微歪头，发丝像滑动的金色幕布聚在一处，露出精致雪白的脖颈，还有隐隐约约一小片虫纹。
“我该感谢，临时决定的炒作，你没有推开我，而是选择配合。”
淡淡的香味随着对方靠近飘散过来，若有若无的冷香钻入鼻中，黎温一时无法分辨，不知是香水的味道，还是其他。
“工作上我一向配合。”黎温的目光沿着金发上移到白皙面庞，
他神情专注，面露一个浅淡的笑容，上半身却几不可查地微微后退了几分。
厄斯肖克湖绿色的眼睛被卷翘的金色睫毛掩住一小半，眸光流转看向黎温，眼里总像是含着情意，一旦视线移开，明艳张扬的距离感迅速包裹上来，又仿佛之前暗含的情意只是错觉。
色泽饱满的唇弯起，恰到好处的弧度，在白皙皮肤的映衬下，就像诱捕陷阱里放下的饵，不停吸引着它的猎物，“亲爱的有没有兴趣再做一些私底下的工作——会让你也感受到快乐的工作。”
黎温清楚知道，厄斯肖克不是火，而他也不是蛾，对方这样从不把话挑明，却又若即若离暗含深意，总让他不知该如何应对。
“私底下的工作等以后有闲暇时间再考虑，我目前工作的重心当然是放在引星平台上。”
飞行器天花板装饰线内的呼吸灯带明明灭灭，金色眼睫映在睑下的阴影时浓时淡，立体的五官轮廓像蒙上了一层轻纱，模糊了面上的表情。
“我已经成年很久了。”
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让黎温陷入了片刻的愣怔，他无意识端起果汁吸了一口。
只见厄斯肖克一边戴上手套，一边低声说道：“雌虫成年便是进入了繁殖期，本能作祟，产生痛苦的时候心理防线会变得脆弱，很多雌虫在冲动下会做出令自己后悔的选择，但我不一样，我——”
突兀的终端提示音打断了厄斯肖克的话，“抱歉，这个通讯提示音是雄父的。”
黎温点点头，示意厄斯肖克不用管他，对方的雄父就是石蹄王国的国王，这还是黎温第一次碰见国王给厄斯肖克发通讯。
对方没说什么，但黎温还是主动起身走到舱室后排，坐在窗边，望向窗外飞速掠过的虚影。
午后阳光正好，宽敞的主飞行道分了好几层，下层全是自动驾驶的飞行器，定距定速，像一串长长的线浮漂，一直延伸到远方。
黎温难得放空思绪，吸着果汁，什么都没有想，眼前颜色缤纷的飞行器一架接着一架被甩在后面。
直到胳膊被轻轻推了推，黎温才咬着吸管转过头。
“亲爱的，庆功晚餐可能要推迟到明天了，雄父突然召见，似乎是有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