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刀剑,兵戈,团团包围了自己,于前方列阵。
有一青年,眉宇桀骜,约莫二十来岁,穿着一身华服,手持一张暗纹战弓,搭着箭矢,指着李观一,大怒:“李观一!!!”
“你竟敢来我大应闯禁宫?何其张狂!”
“你万死难以赎罪,左右,给我持弩连射杀他!”
“射死他!”
甲士皆持弩,森然兵锋指向了李观一,那煞气轰然冲天,却又有一名老者嗓音传来,急急道:“助手,二殿下,住手,李观一乃是我中州敕封,秦武侯。”
“彼此或许是有什么误会,且勿动此刀兵,彼此皆冷静一下。”
那老人白发整齐,却裹挟着一个剑匣奔赴而来,正是那位宽厚的姬氏前辈,却未曾想到李观一抬起眸子,忽然笑起来,道:“多谢老前辈了,不过,今日我没有带印玺,这里的只是李观一,不是秦武侯。”
李观一眸子抬起看着那楼,忽然想着。
已经过去了足足一年啊。
少年人想着,去年他离开了江州城,一路北上,转战而下,三月的时候抵达江南了,到了现在,就已经又是一年时节,去年的今日,就是大祭的时节,十余年前的这一天。
他的母亲,父亲倒在了陈国的大祭上。
母亲为他承担了剧毒的大部分,将法相分给了他。
然后承受不住第二次的剧毒,死在了那地方。
蜚的血毒啊。
这個孤儿伸出手,按着自己的心口。
他走到这里,过往父辈的恩怨情仇就在这里,那俯瞰着天下的帝王就在前方,李观一知道自己杀不死那戎马一生的大帝,但是他要告诉那个人。
李万里之子来了。
他们的儿子还秉持着复仇的火焰。
李观一踱步而行,姜远没有想到,他面对着这样的阵势,竟然真的敢于往前走去。
“李观一。”
“止步!!!”
姜远眼底闪过一丝戾气,他直接松开了弓弦,于是这数百甲士齐齐射出箭雨,姬衍中大怒,出手,赤色的腾龙飞腾起来了,但是终究太远,难以彻底拦下
弩矢落下,几乎要把李观一射穿似的,但是那少年手中却是华光闪过,如同有雷霆奔走,猛然砸下,于是前方的弩矢皆被劈断,掌心一转,暗金色的流光蔓延开来。
猛虎啸天战戟出现在他的手中,旋转,鼓荡着那箭矢,弩矢,朝着一侧劈下,那一轮齐射,终究被这不曾披甲的少年拦下。
麒麟不在。
李观一的呼吸炽烈,徐徐呼出来,兵戈在鸣啸,落下的箭矢散乱,体内的内气在高速的奔走着,兵器的前方鸣啸,如同猛虎低沉的咆哮。
于是,那暗金色的神兵气韵开始在少年的身上奔走。
一身蓝色的长衫被劲气鼓荡,掀动。
李观一身上,纯粹以内气构筑的甲胄浮现,又散开。
化作了纯粹的神兵之力。
然后又踱步往前,那边忽然有人自高楼之中奔出,一名苍老的宦官目光扫过,沉声道:“陛下有令,不准用弓弩围杀。”
“不准调遣其余兵马。”
姜远一怔,他转身,大急,道:“怎么?!!”
“父皇,这是多好的机会,李观一就在这里,没有兵马,没有名将,倾尽兵马,足以把他杀死在这里,您怎么能下这样的命令?!”
那宦官没有去理会因而急怒了起来的二殿下,只是看着李观一,拱手道:
“秦武侯。”
“陛下就在这摘星楼最高的地方,等着您,他说——”
这宦官声音顿住,然后郑重得重复应帝的话语,道:
“若有这般气魄,走过这甲士,上前来!”
“我就在这里,等着你过来!”
李观一目光扫过前方,对着强敌,这些应国的甲士们要放弃自己最强大的弩阵,但是在帝王的命令之下,三百甲士,没有半点的迟疑。
他们把手中的弩和弓都直接扔下。
然后右手落在剑柄上,长剑拔出,长枪提起。
而在后方,已经调来了的应国禁卫军,手持斧钺,为首一员将领,形貌粗狂豪迈,眉目如虎一般,却都齐齐止步,就这样看着李观一,不再往前。
所谓的令行禁止。
所谓对于帝王的狂热追随。
李观一持拿战戟往前,前方的甲士怒喝,朝着这少年人劈下,李观一的目光沉静,内气在心脏的跳动之下,鼓荡着,他亦是脊背笔直,沉重的破空声传来。
一把长刀砍下,落在李观一的手臂上。
但是这一次刀锋没能劈下去,内气流转,化作了甲胄。
御道之上,少年持战戟。
且行且披甲!
龙吟虎啸,凤鸣麒麟。
姜远见鬼一般地看着那少年的气息如同滚沸了的水流一般飞速的膨胀,升腾起来,如同蛰伏的猛虎终于咆哮于山川之中,如龙飞腾于九天之上。
王之见王,野兽豹变。
三重天!
李观一走到了那摘星楼前,那白发苍苍的宦官看着这英武的少年人,拱手一礼,而后对前面的禁军道:“陛下有令,一切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