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没人能注意到这点,澜的话像把收着锋的尖刃,正正碾在人胸口处,没有直接划伤反而是一钝一钝的闷痛。
“雌性很好吗,你们根本不知道怪物会怎样对他。”
“我和他走丢的那天,遇到过数不清的变异怪物,它们每一只明确目标都是他。”
“像疯了一样,前赴后继的往他身上扑。”
于汶清的脸也白了些,因为澜这一句无法控制的回想起之前洞里休息的那一晚,被怀姣尖叫声吵醒时,他所看到的模糊画面。
还有那句:“怪物需要繁衍。”
单驰一双拳头捏的死紧,掌心都让指甲印出几道深痕,他垂着头,锋利眉骨下面色沉暗。
他想到自己在洞里,好像跟怀姣说过好多次“不要怕”,或者“我会保护你”之类的话,几天前几人自信下洞的时候,他也确实高傲自负,觉得自己就是带怀姣来玩一趟,肯定能好好的、全须全尾的将人送回去。
他们来洞里的目的不纯粹,可怀姣最无辜。
单驰一直知道自己对怀姣偏待,甚至比起认识这么多年的队里几个人,他从遇到怀姣开始态度就不相同。几人在镇里加油站上,和名叫王峥的黑皮肤男人就开车的问题争论不下之时,就因为当时侧头多看了怀姣那一眼,他鬼使神差的,直直就往皮卡车上坐了上去。
还在车后座,捉着对方衣服一角,冷脸询问他的名字。
单驰没动过心,总是以为所有偏待都只是因为对方年纪小,心智不成熟而已。
可在洞里,看到澜抱着怀姣过河会不舒服,见到他被别人牵着会忍不住皱眉。
如果不是猛然间看到澜那样痴缠地亲吻他,单驰都要以为,自己真拿怀姣当弟弟了。
什么狗屁弟弟,哪有无时不刻会想亲他的弟弟。
“继续找,顺着河流,肯定能找到白毛的老巢。”单驰哑着嗓子,指挥道。
水流声急促,昏暗潮湿的洞里,好像看不到一点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