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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1 / 3)

那海船本的确定于两日后返航,然而此回托运的货物中有一批稀有茶叶,现今正值春茶上市时,那茶叶主人再三叮嘱早日运回,早一日,运费与茶叶便是一日的价格。再者近日天气有变,船长夜观天象,估摸了下,决定火速返航,只要路上不耽搁,足以抢在天气变得更糟前回到目的地。

于是第二日天一亮,船便出发了,驶出小海角后,进入外河,两日之后于分岔口入白海,朝返航地白州驶去。

玄渊在第三日里醒来。

午后微薄的阳光从狭小的窗口照进来,落在他的眼皮上,他慢慢睁开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天花板上灰蒙蒙的蜘蛛网。

玄渊坐起来,眼前一阵晕眩,他闭眼缓了会儿,再睁开时便看清身处之地,略略皱了皱眉。

这是哪儿?

接着,他发现了身侧还躺着一人。

她是谁?

玄渊太阳穴突突的跳动,头部闷沉疼痛,他捏了捏眉心,继而手指顿住。

他是谁?

他试图回想,脑中却如同一团迷雾,迷雾之中,唯有模糊的一小段画面和感觉:他似乎从哪里坠落,坠落之前的认知很清楚——有人蓄意害他们。

再往深想,便只有愈加深重的浓雾,以及头部尖锐的疼痛。

玄渊只得停下思索,他感觉到身下在微微晃动,正要站起来查看下到底身在何处时,门口却忽然传来响动。

“你……你们是谁?”来人也吓了跳,显然没想到这里有人。

玄渊没有做声。

“偷渡的是不是?好啊,竟敢藏到我们船上,胆大包天!”那人道,“我这就去告诉船长!”

他说着便往外走。

“站住。”

玄渊嗓音沙哑而低沉,声音不高,却携带股天然的不怒自威,令那人不由驻足回头。

借着那道透过小窗照进来的光柱,那人勉强看清了这小仓房中的二人。

偷渡者多为付不起船费的穷苦人,或少数犯了事不敢露面的逃寇与落魄者,这两人无论衣饰与气质,都不像偷渡者啊。

那人看看玄渊,又看看他身边的人,猜测道:“不是偷渡,那是,私奔?”

玄渊则从这人方才几句话语中得到了一点信息。

偷渡。船上。

感觉到的颠簸原来是因为在海上。

他们是被欲害他们的人丢到船上,还是自己逃来船上?

以目前情况来看,大抵后者更有可能。

玄渊无法判断外面如何,暗中是否有加害人的同谋,或船上是否有人认识加害人,认识他们。

在一切未知,连自己身份都不知道的情形下,不被发现是最好的选择。

玄渊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那人的说法,只不动声色的看着那人。

“啧啧,还真是。”那人道,“你们这些富家子弟,当真闲的,叫那啥,饱暖思淫|欲,一个个吃饱了没事干……躲到我们船上来,这是准备奔到哪儿去啊……你那位一直睡着,是病了还是伤了?”

玄渊咳了声:“她受了些伤,还请兄台相助,必有重谢。”

那人乃船上的一名伙夫,今日厨房中一只炉子坏了,记得仓房有只旧的勉强可用,便来翻找,却不想碰上了玄渊。

听了玄渊的话,一张胖脸上眼睛滴溜溜转了两圈。

假如把这两人交给船长,船长要么让这两人补些船资,要么将两人赶下船,他本身并捞不到半点好处。

而假若顺水推舟的帮他们一把,以这两人身家,倒可小赚一笔。反正这地方除了他偶尔来找点东西,没人会来。

“说的轻巧,船上藏两个人可没那么简单,可……”伙夫剩余的话语都吞进腹中。

玄渊递出只玉佩:“有劳。”

那玉佩没有特殊印记,但成色显然可见为上上等货色,伙夫顿时眉开眼笑,就这么一只,也足够他赚了,更不提以后伤愈上岸后的报酬。

玄渊和云舒便得以继续留在船上,藏身于这窄小仓房之中。

伙夫每日偷摸送来水食,玄渊吃不下,却也勉强吃些,再喂些给云舒。

云舒始终未醒,她面容雪白,一直柔弱无声的躺在玄渊身边。

玄渊看着她,想不起来她是谁,为何会与他一起,却似乎有种熟悉的感觉。

玄渊修长手指按在云舒的脉搏上,感觉到脉象凝滞,气息弱而平,她的伤主要在额头,显然遭受了重击,额头肿胀一块,隐隐可见淤血。他隔着衣衫略微查看她身上,倒未见其他伤势。至于头部是否如他一样闷痛,却要待她醒来问过方知。

他似乎伤的要更重一些,刚醒来时身上仿佛被重碾过,骨头虽没断,却痛感不轻。最主要的伤也在头部,后脑与太阳穴闷痛不止,并伴随着间歇性的晕眩。

船上配有随船的郎中,但伙夫没办法从郎中那里开来药,太容易露陷,且船上的那郎中也不过能处理些海上出行常见的病症而已。幸运的是,玄渊醒来的第二日,船便在一码头临时停靠几个时辰,暂做休息和物资补充。

玄渊无法下船,口述了几样东西,让伙夫买来。

他会简单的拿脉,却终究不是正经大夫,所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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