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杨树枝首先想到的就是家里最厉害的人，进了院子就开口叫妈。
杨母从屋里走出来，奇怪地看着他：“怎么了？”
“我跟您说——呜呜呜呜！”
杨树枝捂着嘴，惨叫滚到在地。
嘴里流血了。
杨母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按住她，大呼小叫让杨父来帮忙。
好不容易按住了杨树枝，看到她浑身是土，嘴里流血呜呜叫，杨父杨母都吓坏了。
这是……羊癫疯啊？
这闺女以前没有这个病啊，今天怎么突然来这么一回？
整个四合院的人都闻讯而来，见到杨树枝这模样，也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这闺女，看着像是发病了——”
杨母一听这话顿时勃然大怒：“谁说的？我家闺女好生生的！就是刚才摔個跟头，咬舌头了！”
“我们家闺女没病！”
邻居们互相看看，有的撇嘴，有的偷笑，有的一本正经。
杨母见这模样，也是变了脸色，急忙和杨父两个人扶着杨树枝进屋。
进了屋之后，关上门，杨母气急败坏，立刻伸手给了杨树枝一巴掌。
杨树枝满嘴血，呆愣愣看着杨母，直接被打傻了。
我咬伤了舌头，为什么打我？
“赔钱的东西！”
“早不发病，晚不发病，偏偏这时候发病！”杨母恼火地说道，“你这么一来，咱们还能卖出去什么好价格！原来给钱的，现在还能给钱吗？”
杨树枝气坏了：我是人，又不是东西，什么叫卖出去好价格！还劈脸给我一巴掌！
我哪儿错了我？
“呜呜呜呜！”
“还呜呜？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发病了！”杨母恼火道，“你气死我了你，不争气的东西！到底是不是羊癫疯啊？”
杨树枝又是生气，又是着急，口中呜呜说不出话来，直摇头。
我当然不是羊癫疯！
杨父却说道：“今天这么一闹，那些邻居八成都知道了。”
“他们嘴皮子下面还有好事吗？就算杨树枝不是羊癫疯，这一下子在他们嘴里也肯定是羊癫疯了。”
杨父说完之后，杨母也深以为然地点头。
他们两口子本来就是特别擅长干这种事情，当然明白这件事不在于是不是真的，而在于别人信不信。
谁也不愿冒着危险，娶一个可能发羊癫疯的女人。
杨树枝见到他们这样，更是生气。
我不就是咬了一下舌头吗？凭什么把我当作羊癫疯！
气冲冲用清水冲了冲嘴巴，舌头流血依旧没停下来，杨树枝也感觉有点慌了。
我这总不能一直流血吧？要是这么流下去，我怎么受得了！
杨树枝深受跟杨母要钱，在嫌弃抱怨的声音中，拿了两块钱，跑去卫生室。
幸好到卫生室的时候，流血终于停止了。
从卫生室回来，杨树枝也不敢说话，吃饭也只敢喝清水、稀粥，连窝头都不能吃。
吃过晚饭，肚子里面没多少实在压饿的东西，叽里咕噜乱叫。
杨树枝也没办法，只好再喝水压一压。
哎哟，我这罪受的——嘴上舌头破了，吃饭还得挨饿，还被人当成是羊癫疯。
自己可怜自己，过了有一会儿，快要睡着的时候，杨树枝才忽然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有一件事没做。
我得罪马主任、发现马主任有问题这件事，还没跟家里说呢！
刚想到这件事，嘴里面恰好疼了一下，杨树枝心里面莫名就想起马华说的那句话：“不信你回家去，先倒霉的是你自己。小心舌头受伤，腿脚不利！”
这句话，当时没感觉怎么样，现在回头想起来，怎么这么邪性啊？
舌头受伤……我可不是舌头就受伤了吗！
如果换一个人，也未必像是杨树枝这样惊讶怀疑，顶多是感觉凑巧。
但偏偏杨树枝家里跟一般人家不一样，因为孩子多，所以全家六个孩子，受教育水平都偏低，连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都不能算他们。
再加上杨母经常关上房门，用“天灵灵地灵灵”那一套来撒泼闹乱子，比一般人家多了几分氛围——杨父本来顶多是小市民一个，也算不上太坏，仍是被杨母用这种手段给磨得如同毛驴一样，让干什么干什么。
因此，杨树枝对照马华的“伤了舌头”这句话和自己伤了舌头的事实，是惊恐不已，首先就信了五成。
原本打算跟杨父杨母说，马主任跟刚搬来的姑娘关系不正常这件事，杨树枝不敢再多说，不敢再多想了。
甚至，她有点忐忑不安。
马主任说的话里面，还有一句腿脚不利。
我该不会明天把腿给断了吧？
可别这样啊！
……………………………………
免灾机会（小）激发。
马华回家的路上，收到这提示。
杨树枝肯定是想要跟杨父杨母商量，但是这件事肯定给马华带来灾殃，自然也就被免灾机会给被动激发，挡下来了。
免灾机会，真是马华最后的底牌和保护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