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姜辰到厂子里，径直去了厂长办公室，沟通苏昌明等人的借调事宜。
杨为民听了姜辰的汇报之后，笑骂道：“你小子，到人家地方去参观，还把人家技术骨干给挖走了，我看以后谁还敢让你去参观。”
姜辰嘿嘿一笑：“这可别怪我，是人家上赶着给送人呢。这种具有历史意义的项目，可不是谁都能参与的。”
陶源道：“这倒也是，合金钢的突破对于工业的价值，实在太大了。”
杨为民道：“既然如此，等他们过来，就开工吧，先把炉子修起来。”
“现在李副厂长基本搭建完了专项扶持基金，要不就由他来专门扶持对你们实验室的支持工作。”
陶源点点头：“我看行，李副厂长处事比较灵活，由他来协助我也放心。”
“不然开年后，我和老杨事情多，还可能要出去，可不能耽搁了你的工作。”
姜辰想了想：“也行。”
心里暗道，这个李光复可以啊，刚刚上任不久，就能得到领导的认可，并且给他这么好的机会。
陶源道：“对了，这是检测报告，别人加班加点的检测，昨天休完假就把报告送了过来。”
说完，从包里拿出一张报告单递给姜辰。
姜辰伸手结果，开始观看。
陶源道：“这水确实有问题，画了下划线的，就表示元素超标。”
姜辰点点头。
上满一共有三种元素画了下划线：
三价铬：0.49毫克/升
六价铬：0.046毫克/升
钨：0.14毫克/升
在含钨量前面，还加了一个星号表示强调，显示这個超标较多。
姜辰记得21世纪的饮用水标准之中，三价铬极限0.5毫克/升，六价铬极限0.05毫克/升。
送检样本之中这两种铬的含量，虽然远远超过常规的饮用水，好歹还在正常范围内。
而钨没有直接毒性，到很晚才发现它对人体的危害，将其加入标准之中，标准是0.1毫克/升。
这一个超过已经超过标准，不过这个范围内也还能接受。
最后，检测这还给出了检测者的推测：
该样本中三价铬、六价铬和钨合金的含量，均远超常规水质。我推测，炼钢厂在进行水冷时，水中的这三种元素在附着在高温刚才表面，并在二次炼钢时，在炼钢炉内与刚才形成了一些列化学反应，从而行了了一种新的合金钢。
姜辰看完，笑道：“呵，还给出了推测。”
看了这个检测报告，他心中立刻出现了一川信息。
钨铬合金钢：硬度大，韧性很强做机床刀具和模具等。
一开始他还担心从水里检测不出想要的答案，还要根据结果绕个弯子，根据水里含有的元素来选择一种合金钢进行研究。
反正是水里有的元素，都可能导致钢材质量改变。
不过现在指向那么明显，就不用考虑那么多，而且毫无破绽。
正好，三钢机床最薄弱的一环——刀具，可以得到弥补。
陶源道：“这大概是怕我们不懂化学，看不懂，索性就简单说了两句。”
姜辰道：“我倒是觉得，这更像是投名状。他大概是从你的话里猜到了我们大概要干什么，通过这个推测隐晦表达了自己想要参与其中的意图。”
“化学家，懂钢铁冶炼，这不正是我们想要的人才吗？我们还没上报工业部呢，他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杨为民点点头：“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老陶，等周老回来你去要人的时候，可以重点考察一下写这段话的人，如果能力没有问题的话，可以试试。”
“一个想要干的人，总比赶鸭子上架的要好很多。”
陶源点点头：“好！”
种花人，说不得。
刚刚说到周新建，他就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只是，神色似乎有些不善。
他看了一眼办公室：“正好大家都在，也免得我一个一个去找了。”
杨为民赶紧起身让座：“周老，您坐。”
陶源道：“周老，你回来啦？你怎么亲自过来了，有事你说一声，我们去找你就成。”
周新建哼了一声：“还不是你们干的好事，我匆匆处理完是去，就急急忙忙的赶了回来。”
“我要是再不回来，你们就要为人做嫁衣了。”
陶源一愣：“什么情况？”
周新建拍拍桌子：“合金钢那么大的事情，你就非要急在这一两天，有什么事不能等我回来了再说？”
杨为民道：“周老，这事怨我，是我催着老杨去工业部的。”
“当时小姜说起他的发现，我们心里都很激动，就想着快些启动，早点出成果。”
陶源道：“周老，发生什么事了？”
周新建道：“卢天一在听了你的汇报之后，你一转身就找到了陈同山，商量你的发现。”
“当天下午，电话就打到了蜀川，封锁了那座炼钢高炉和周边区域。然后陈同山也带着小组乘坐飞机赶往蜀川，展开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