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姜姜放下笔起立时，手在抖，眼圈也红了，一股跌至深渊的失落感压抑在心底。
她坐的位置在离教室门最靠里的那一列中间，等前面三列慢慢走出了教室，她才跟着队伍走出来。
谭姜姜抬眼看了眼时钟，17:02，高考数学结束了两分钟。
走出教室，能听见不少考生在议论。
“哇，今天的选择题是放水了吧？我感觉还挺容易的，是要全对的节奏……”
“问答题除了最后一题，其它也不是很难……”
“你们都是学霸吗，为什么就我觉得选择题倒数三个都不会，还有……”
谭姜姜从她们身边经过，心情更低落了。
完了……
刚拿好了书包，耳边议论数学的声音变小了，她手腕上多了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不轻不重的握住她。
谭姜姜一抬头，就看见了苏时棠。
刚才一轮考题的几人，也看着苏时棠和她，眼里有羡慕。
苏时棠看起来心情不错，眸中带着轻松的笑意：“嗯？考的怎么样？”
“你呢？”
“试卷不难，我提前交了卷在你们考场等你，你很认真，低头做题一次都没抬头。”
苏时棠很自然的帮她拿过书包，走廊外的雨也停了，绿化带里植物上还带着冰冷的水珠。
他们等考场里人走得差不多了，才往楼梯处走。
“姜姜你数学要是考好了，或许还有机会上一本。”
谭姜姜侧颜看了看在遐想的少年，朝他笑了笑：“嗯，或许吧！”
谭姜姜偏科很严重，每次数学考试的成绩就像股市的股票，成绩前输赢都不一定。但她语文和英语很稳定，都在他们学校的中上。
苏时棠说的没错，如果数学超常发挥，她还能摸到一本的线。
可如果数学超低发挥，那她考个好二本都是难题。
青县三中是高三年级组带队来盛安一中考试的，他们在盛安一中的食堂有专门的桌席吃晚饭。
苏时棠和谭姜姜到食堂时，大部分学生都到了，正一边吃饭一边讨论刚才的考试。
苏时棠拿了两个碗去盛饭，盛好后递给谭姜姜一碗。
数学老师老林笑着过来，问苏时棠道：“时棠啊，这次考试有没有信心，不少同学都说题目不难，有没有拿满分的机会？”
苏时棠点了点头：“我都写完了，检查了两遍。”
他不敢跟老林说提前交卷的事情。
老林高兴的笑了笑，推搡着两人：“快过去吃饭吧，明天还有两门，高考就结束了。”
……
第二天考完，他们是坐大巴回去的。
一路载歌，没有人过多的提考完的结果，都在期待毕业晚会和沉浸在毕业快乐的欢喜里。
谭姜姜也被大巴车里的气氛带动了，整个人明媚的像个小精灵，又唱又笑。
她和同桌陈可期坐在一起，两人挽着手，亲昵又高兴。
苏时棠坐在她们的斜后方，一直看着谭姜姜。
到了学校，班长说晚上七点集合，住的近的可以回家报个平安，换身衣服。
谭姜姜和苏时棠骑着自行车，车篓子和后车座都放了不少书，两人并排往村里去。苏时棠家就在村口，谭姜姜家在接近村尾的位置。
但村口时，苏时棠喊住她：“你来喊我，我在家里等你。”
谭姜姜点了点头，除了昨天考完数学的那一会儿心情不好，后来心情就轻松了。
她向来佛系，既然已经无力回天，不如享受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