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无路可退了,现在还不把面具摘下来吗。”看面具人似乎仍然无动于衷,爱尔兰于是直白发问。
“你自己听听,这话说得有逻辑吗。”面具人被变声器扭曲的音调再度传来,“你的目的是用我的命换皮斯克安全,但现在市警已经带人包围了这里,你已经没法改变什么了,就连自己都可能陷入危险,事到如今,还敢抱有这么多余的好奇心?”
“我看没弄清楚状况的人是你吧。”爱尔兰说,“现在你的命对我而言,已经没有几分钟前的价值了。我随时可以杀了你,这样就算真的落进市警手里,也有个人能给我垫背。”
“你要记仇能不能也先搞明白,自己该恨的对象到底是谁。”面具人肩膀耸了一下——大概是耸了一下吧,因为被风衣遮掩了身形,他的所有动作都变得不太明显,“是福地樱痴把皮斯克拉进政治争斗的漩涡里,也是福地马上会成为威胁他生命安全的最大凶器,你不去找他,反而在这里盯着我不放?”
“你真把别人全都当傻瓜忽悠吗。”爱尔兰歪了歪脑袋,“能把先前那几名死者的个人信息及案件始末都了解得如此透彻,凶手一定是和市警相关的人员。毕竟那些卷宗中有相当一部分都是手写的纸质档案,想看到就必须亲自进一趟警视厅的档案室。而最近警局里没有传出过资料失踪的流言,相反,关于你——”
他语调微妙地一顿,“那个曾在案件调查陷入僵局时,为各位市警指明了其中联系,成功促使他们将四件看似毫不相干的案子,联系到天人五衰这四个字身上的人,就是你福地樱痴。”
面具人这次动作相当明显地僵了一下,“你说什么?”
他抬起带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脸,“你的意思是,我就是福地樱痴?”
“不然还有其他的解释吗?”爱尔兰说,“不管是在先前的四起事件里,还是如今的绑架案中,你都是唯一全部站在既得利益者一方的人。只要坐实皮斯克在绑匪口中的那些罪名,你就能漂亮的把他转化为自己名誉上升的催化剂。”
“踩着他人的骨头走上自己的事业巅峰,站在举世瞩目的地方接受万人敬仰。”他说,“自称正义的人,其实和我们这些阴沟里的老鼠,做的都是完全相同的事啊。”
面具人维持着刚才的动作停顿了几秒。
随后他放下手,又恢复了直立的状态。
“漂亮的推理,后生。”被变声器极尽扭曲的声音如是说,“老夫还以为你只是个干会听指挥的没头脑,原来也有自己的思考能力啊。”
爱尔兰几乎是下意识抬手按了一下自己的耳麦,与此同时他也听见听筒里明确传来一声带着冷调的“嘁”音。
“缠人的臭老头。”司令塔说,“所以我起初根本不想管你们的闲事。虽然不会害我跟他打照面,但只是听他的声音我都觉得耳朵很累。”
“即使是隔着变声器。”他说,“老头味都透出来了。”
“看来老
夫猜得也很准。”面具人抬手扶了一下面具——或者说,那个动作其实更像是他平常习惯性捏一捏胡子的模样,“你的对面,应该是那个总是趾高气昂的小鬼吧。”
耳麦里传出一声清脆的“咔啦”声,因为来得太过突然,爱尔兰全无防备之下甚至感到耳鼓膜都一阵胀痛。他控制不住五官,明确的皱了起来。
看来司令塔暂时把通讯切断了,而且是用相当粗暴的方式。
用指甲想都知道,他现在肯定气恼地在怨念“不许喊我小鬼”之类,在爱尔兰看来完全无关紧要的小事上了。
“看来他很讨厌老夫。”面具人说着有些遗憾的话言,行动却看不出半点遗憾的意思,“如果有机会,老夫也是想再跟他坐下来好好喝次茶的啊。这次又有皮斯克作陪,气氛总不至于在搞得和上次一样尴尬了吧。”
谁会愿意跟你这个年逾花甲的老头一起花前月下——饶是爱尔兰自认是个超级无敌大直男,也有些受不了对面这副好似情商为负的发言了。
不过也或许福地不是情商低,而是有意用这话激怒司令塔也说不定。
觉得没了那个背后的智囊,只剩下自己,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了吗?
......察觉到的瞬间,爱尔兰稍微有点情绪复杂。毕竟他今天一直在依靠一个年龄不过只有自己一半大的孩子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他干脆把挂在耳尖的蓝牙耳机拿了下来,顺手揣进口袋以防接下来这个小东西会碍事。
“看来你是打定主意,今天要把我堵在这里了。”面具人的语调被变声器模糊,几乎听不出半点情绪,“这样真的好吗?就算你能控制得了我,在上面的市警同伴们,也会带走毫无反抗能力的皮斯克。”
“我已经不纠结于必须在今天拿到进展了。”爱尔兰说,“如果现在能控制住你,对于我们接下来的行动也只是有益无害。”
“你真是这么想的?”面具人反问,“应该不仅仅如此吧。如果能在这里拿到我就是市警们一直未能破获的系列奇案当中,被命名为天人五衰的凶手有关的线索,那么一定会对我的政治影响力造成巨大影响。这也就能方便你们的人更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