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就在降谷零出神思绪乱飞的这几秒钟里,福地继续开了口。
“据鉴识人员的现场调查,当时留在现场的,应该还有另外一人才对。”他说。
降谷零疑惑地上扬尾音嗯了一声,“赤司征十郎对我们的说明是有所隐瞒的吗?”
“可能他也有所考量。”福地垂了垂眼睑,“不过就现阶段而言,在背后帮助他的那个人究竟是谁,确实不是我们所该调查的重点。”
“……哎,刚注意到,怎么这么半天全都是老夫在一个劲地说话。”他好像忽然恍然大悟了什么似的一拍脑门,“抱歉抱歉,调查稍微有了点进展,我就忍不住一直自说自话。都忘了问你了,特意过来是为了什么事?”
“本来是想报告我从司令塔口中问到的情报。”降谷零倒有点无奈地摊开双手耸了一下肩膀,“但和您手上现在所掌握的信息大相径庭,我觉得我也没有必要把同样的话再重复第二遍了。”
“不,降谷。”福地却摇了摇头,“你给老夫带来了非常有用的情报。”
降谷零看着他眨了眨眼,表情里白茫茫一片,站在原地等着他的下文。
“一方面而言,说明我的情报源没有问题。”福地抬起了一根手指,“司令塔的确在当天出现在了宴会现场,进一步我们也可以断言,赤司之所以会用这么夸张的方式制造假死,所为就是要躲避他所在的那个组织的暗杀。”
“另一方面,”他伸出了第二根手指,“你说自己所拿到的情报,和我们现在手中的大相径庭,意思也就是说,那个孩子没有特意对你说明,背后的帮助者是何许人也吧?”
“他甚至都没有提到基德。”降谷零很老实地点了一下头,“不过对组织而言,有谁参与其中确实没有那么重要。最多是负责人担心对方会二次协助,继续阻碍他们的暗杀行动;亦或者就是单纯地为自己的行动遭到妨碍而感到不快,他们有可能会连同基德一起列入暗杀名单。”
“他是不想把基德牵扯其中吗?”末广铁肠说。
“我觉得不是这样。”降谷零摇了摇头,“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应该只是觉得麻烦,所以打算从一开始就避免节外生枝而已。不然万一谁懒得动脑子,那策划行动的工作,就保准得落到他的头上。”
“跟老夫上次见到他时,对他产生的第一印象差不多。”福地说,“自我为中心,极度我行我素,是个典型的愉快犯。这种人的行动看起来毫无章法,不过实际上是最好揣摩的类型。因为他们的行动目的通常都很单纯,唯一的差异,就是他们对‘有趣’这个单词的定义,很可能与常人有显著不同。”
“不愧是在职期间破获无数大案要案的福地长官,对罪犯的揣摩信手拈来。”降谷零随口阿谀了他一句,不过表情看起来十足真诚,“那么您认为,这整起事件的幕后主使会是基德吗?”
“如果单单只从性格方面来考虑的话。”末广铁肠低头托腮,“基德在以
前的案件中就有过类似的行动,他会为了保护他人或是文物,而不惜让自己陷入危险当中。如果他得知赤司征十郎正面临生命威胁,那么应该是有可能出手相助的。()”
“???()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福地却摇了摇头,“怪盗基德的确是个很奇怪的犯人。尽管表面上他的行动也类似愉快犯,但我不认为他会平白无故为了不相干的人,就演出那样一场声势浩大的逃脱秀。”
“您看出了什么吗?”末广铁肠问他。
“他总是在盗窃行动之后,把偷来的宝物以各种方式送回到主人或是市警的手上。”福地说,“好像只是以戏耍警方、和在全国数以万计的观众面前表演为乐。但会被基德盯上的宝物大部分都是各类宝石,他的盗窃显然是有目的性的。如果只是为了乐趣,被他盯上的宝物就应该囊括各行各类才对。”
“您这么解释的话,我好像可以理解了。”降谷零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基德并不是愉快犯,他的目的更加清晰。虽然难以预测他会为达目的而做出何种行动,毕竟一道题有千万种解法。但却能通过目的导向,猜得出他肯定不会做什么。”
“所以现场遗留下的,除赤司征十郎之外的痕迹,果然不属于基德吗。”末广铁肠眨了眨眼睛,“仔细想想确实,警方追了基德这么多年,都从来没能在案发现场发现什么能证明他存在的东西,没道理此时忽然变得这么马虎大意。”
“会是司令塔吗?”他提出一种可能性。
“从自己人的手里救下暗杀目标,对他来说会是有趣的活动吗?”福地托腮思考,“我觉得存疑。”
“……我倒没有想那么复杂。”末广铁肠忍不住低了低头,他伸手从福地办公桌上堆的杂乱的资料里,挑出来了一张用铜版纸打印的贺卡一样的东西,“从菜单上可以知道,整场宴会中甜品的上菜时间都比较靠后。如果发生了暗杀时间,那宴会肯定是要被提前叫停的,那他也就没有机会吃到排序靠后的这些菜品了。”
福地闻言表情明显地一愣。
停顿两秒,他忽然单手掩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