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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的安(1 / 2)

洞房?

楚召淮抓紧喜袍,摸不准姬恂这话是真是假。

洞房备了龙凤纹高足酒盏,姬恂躺了足足半个月,倒酒的动作颇有种说不出的散漫,五指细而长,瞧着不太像久经沙场的,倒像是真正养在锦绣堆中的天潢贵胄。

姬恂将两盏酒夹在指缝间,随意递给楚召淮。

“王妃,请。”

楚召淮迟疑地将酒盏接过。

京城上下人人都传煞神姬恂命不久矣,恐怕活不过小年,如今姬恂却丝毫不见将死的颓靡之态,昏睡半月醒来后还兴致勃勃杀了几个刺客大肆庆祝了一番。

难道是回光返照?

也不太像。

“咔嗒”一声脆响。

楚召淮回过神来,姬恂已捏着酒盏将合卺酒一饮而尽,随手将玉质的酒盏扔开,带着倦色半躺在宽大喜榻上。

“怎么?”姬恂问。

男人带着笑的眼眸明明温柔如暖春,偏偏却让楚召淮心生畏怯,好似年幼时大雪日在深山孤身遇狼——那种畏怯是源自被当猎物捕食的本能,令人寒毛直竖。

楚召淮不敢多说,将酒慢慢喝完,规规矩矩放置小案承盘上。

姬恂不说话,只是注视着他。

楚召淮心中忐忑。

喜娘在他面上糊了一层又一层的厚粉,微微一笑都能天崩地裂出天堑鸿沟。

对着这样一张脸……

应该起不了什么欲.望吧?

楚召淮脑子转得几乎冒烟也没想好万全之策,索性破罐子破摔,硬着头皮先上了榻。

喜袍是内廷御赐,花纹皆由金银绣制,一层又一层繁琐至极,楚召淮磨磨蹭蹭脱衣,一颗扣子恨不得解到天荒地老。

姬恂也不出言戳破,就懒洋洋倚靠在艳红枕靠中似笑非笑注视着他。

像是在欣赏一出好戏。

楚召淮察觉到姬恂的揶揄,愣怔一瞬,突然又生出白日“黄泉路一起死,人多热闹”这种冷静又癫狂的念头。

姬恂要不嫌自己这张脸膈应,同房就同房。

楚召淮一改方才慢吞吞的动作,索性连喜袍也不脱了,只放下凤冠,长发披散屈膝爬至姬恂身边。

视线落在姬恂松垮垮系了个结的衣襟上,他故作淡然道:“冒犯王爷了。”

姬恂眉梢一挑,想看他如何冒犯。

无非就是解开衣襟……

楚召淮俯下身。

姬恂垂在一侧的手指倏地一蜷缩,晦暗的瞳孔有刹那的扩散。

楚召淮并未用手,反而垂头张开齿缝叼住衣襟细带一头微微用力,打结的布料相互摩擦的声音好似被放大无数倍,响彻姬恂耳畔。

这个动作引诱意味几乎赤.裸着糊脸上,可偏偏是用着张深夜索命的厉鬼脸,没半分色气可言。

姬恂眸光幽深。

楚召淮咬开松松垮垮的衣襟,仰头壮着胆子看他:“王唔……”

姬恂伸手掐住楚召淮的下巴,摸了一手的粉也不嫌脏,笑眯眯地道:“小侯爷不是骂本王死断袖、短命鬼,如今竟心甘情愿委身与我,楚荆劝了你什么?”

楚召淮一僵。

见姬恂都把事儿放在明面上了,他没再说那些一眼假的场面话,叼着衣带如实道:“他说你已命不久矣,等熬死你,璟王府就属我为尊。”

这种咒人的话,姬恂听了却不动怒,还有病似的笑起来:“此言不假,王妃已进门,饮罢合卺酒洞完房,日后本王若遭了报应不幸短命,整个璟王府自然就是王妃的。”

楚召淮眼皮跳了跳。

真、真要洞房?

姬恂拂开楚召淮,翻身下了榻。

床幔垂曳而下,遮挡住男人高大的身形。

楚召淮心中七上八下,忐忑地跪坐在床榻边讷讷道:“王爷……去哪儿?”

姬恂头也不回:“沐浴,等着。”

楚召淮:“……”

楚召淮如丧考妣。

完了,画成这副鬼样子也能起性.欲,这煞神的癖好果然病态!

楚召淮从小到大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忧心失身于男人,洞房又冷得像是冰窟窿,他哆哆嗦嗦抱着双臂坐在榻上,恨不得一头撞死得了。

这柱子不错。

不对,那黄金做的香炉好像更好,撞死也值了。

璟王沐浴的时间,楚召淮已经设想无数种死法,提心吊胆绝望癫狂了一个多时辰后,他终于后知后觉。

不对。

寻常人沐个浴需要这么久吗?

楚召淮撩开床幔。

喜房大敞的窗户不知何时已掩上,那冻死人的寒意好像驱散不少,外室的烛火熄灭,只有内室的一盏灯燃着。

楚召淮懵了。

姬恂……不会在故意吓他吧?

***

王府书房偏院。

寒冬腊月,浴桶中却是满池冷水。

姬恂脱下单衣步入浴桶,闭眸靠在边沿,染血的墨发.漂浮将清水染成墨淡开般的血丝,吩咐殷重山。

“今晚所有出府之人,就地格杀。”

殷重山颔首称是。

窗棂外刮来呼啸寒风,浴桶中的水已结了薄薄冰霜,在脖颈那道狰狞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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