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莽道德宗外,老和尚龙树圣僧浑身金血流淌,笑着问刚刚归来的徒弟李当心,打架也打赢了?
白衣僧人嗯了一声。
老和尚欣慰的笑了。
“徒弟啊,山下是不是有情深不寿这么个说法?师父也不知道当年答应你娶媳妇是对是错啊。”
“这可不是出家人该说的道理。”
“道理不分出世入世,讲得有道理,就是道理。佛法也未必尽是佛经上的语句,佛经上的语句也未必尽是佛法……”
“师父,少说两句行不行,这些事情回寺里再说。”
“来不及啦!”
“光说领会佛法艰深,咱们两禅寺很多高僧,都比你师父懂得多,不少还能跟朝廷官府打交道,出世入世,都是自在人……”
“这话可不能说,伤和气。”
“说心里话,灭佛不可怕,烧去多少座佛寺多少卷佛经,驱赶多少僧人,师父不怕。怕的佛心佛法不长存,未来,师父是看不见了……”
“徒弟啊,师父是自愿北上的,你不要怪任何人……”
老和尚的声音逐渐变得虚弱,说完最后的话语后,满身干涸金黄色的龙树僧人吟诵了一遍阿弥陀佛,便寂静无声,接着又大放光明,绽放出无量佛光普耀道德宗内外。
白衣僧人李当心停下身形,扯断一截袈裟,捆住师父,闭眼双手合十,往九天之上而去。
他如白虹贯日,在黄河水面上急掠。
这一路上,老和尚的佛光,不知造就了多少佛门信徒。
这一日,道德宗数百道士和近万香客抬头望向那佛光万丈,皆闻有《金刚经》诵读声从苍穹直下。
这一日,有数千人原本的信道者,转变为虔诚信佛徒。
这一日,北莽国师,道德宗主麒麟真人袁青山与两禅寺主持龙树圣僧同时圆寂,佛道两位陆地神仙陨落,所据气运气数,尽数为徐信所得。
这一日,徐信于离阳某处无名街道杀袁青山,分身带着袁青山的一切回归之时,看到一道白虹并着金光划破长空,当看到那一道朝着自己飞来的金光血液,他自然是知道了龙树圣僧身死陨落的消息。
“老和尚,也算是求仁得仁了,两朝灭佛……不会再有了,但佛门,也还是需要改革的……”
徐信伸手接过那一团龙树圣僧的馈赠,蕴含其陆地神仙气运的本源精血,任何武夫得了这团精血,都能修成真正的金刚不坏。
而它到了徐信的手上,意义则是更大,这意味着佛门和道门陆地神仙的本源和气运皆是到了徐信手上,只要再从儒家圣人处获得儒道圣运和感悟,徐信就是真正的兼收三教。
当然了,想要做到这一点是比较困难的。
当今天下三教高人,道佛各有道首和佛头,便是被徐信宰掉的赵宣素、赵黄巢和袁青山,以及刚刚以自身陨落阻止灭佛之事的龙树圣僧。
而儒家因为某些原因,整个儒道气运不足,很难供养出一個当代圣人,就算是出了当代儒圣,也会因气运不足的缘故经历种种磨难而夭折,原本的轩辕敬城、曹长卿皆是如此。
原本剧情上的蜀王陈芝豹,算是一个例外,不过他是由武夫转儒道,所谓的儒圣不过是他晋升陆地神仙的一个手段罢了,算不得真正的儒家圣人,可能这也是他结局相对较好的原因之一。
“嗯?竟然有人在窃取两位陆地神仙身死之后的气运气数?好大的胆子?原来是他?便宜老丈人?躲了这么久,终于忍不住蹦跶出来了……”
忽然徐信眉梢一皱,感知到冥冥中有人好似在引动两大陆地神仙身死后的部分气数,按说就算是徐信也不可能夺取这两人的所有气运,应该不会在意一小部分气运流失,但他讨厌这玩窃取的家伙,而且这人和他的女人有些因果。
中原春秋九国之时,曾有十大豪阀与无数门阀,为诸国争相拉拢,九品中正制大行其道,那是门阀世家的盛世。
不得不说,门阀世家确实是有一些人才,但总得来说,他们阻碍了春秋一统,逆大势而行,自然是被被打到近乎消亡。中原十大豪阀之一的谢家,便是在春秋战火中首个倾覆的世族高门。
当时谢家有个名叫谢观应的嫡长孙,被誉为“天材”,文武双绝,与李义山隔江联手作文武评将相评胭脂评。
只是随着徐家骑军的不断南下,谢观应突然失踪,在生死存亡之际失去家族砥柱的谢家,就此消亡。
谢观应之后,两届新武评所幸还算中规中矩,得以勉强延续下去,只是文评就做得狗尾续貂,无法服众,很快就再没有人胆敢接手,后来连上阴学宫的徐渭熊都知难而退,就此打消念头。
世人都以为谢观应死了,但实际上这个老谋深算的家伙是藏了起来,躲藏得比离阳帝师元本溪还要更深,花了有近二十年时光不遗余力的布局,只为了让门阀世家死灰复燃,重迎盛世。
谢观应这么做,自然不是一心为公,一定要要把复兴门阀世家的担子扛在肩上,而是为了气运,为了长生。
徐信身边那个入了听潮亭的白狐脸的姐儿南宫仆射,便是谢观应的亲生女儿,她的母亲本是一位即将飞升的龙女,但却在关键时刻被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