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清阁,已经换了一身淡雅服饰的白清儿坐在书斋的首位。
一个中年男人位于她的下侧,若是襄阳有见识的头面人物在此,怕是会大吃一惊,名义上襄阳之主的钱独关,此时却毕恭毕敬的立着,面对自己名义上的外室,两股战战,似乎极为惧怕。
这位在外头威风八面的襄阳城守,此刻额冒冷汗,心中焦急如焚,脸上却不敢表露出一丝不悦。
“钱独关!”
白清儿的声音清冷,听不出任何的悲喜情绪。
“弟子在!”
钱独关身子更躬,低头听命状。
“你觉得……我能信你吗!”
白清儿说话之时顿了一顿,接着又说了句让钱独关亡魂大冒之言。
“属下对于小姐一向是忠心耿耿,若有二心,不得好死。”
钱独关果断跪下,一阵的赌咒发誓,意要获取信任。
白清儿看也不看表忠心的钱独关一眼,接着说道:“行了,我今日唤你过来,只是多些交代,免得你想的太多了,我准备提拔一下郑石如。”
“他这人有大才,虽然对着宗门之内的某些人存有一些心思,但是和我们无关,我们也没必要为了某些人去开罪一个有才之人。”
“小姐的意思弟子明白了,但是,边长老可是……”
钱独关有些奇怪,白清儿之前不一直对着边不负存有拉拢的心思,闻采婷等三位长老也是这個意思,现在怎么突然就变卦了,难道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钱独关显然不是白痴,一个白痴也坐不稳襄阳城守之位。他这人能力自然是有的,只是善于盘剥和稳固地盘,对于经营和知政确非所长,现在的襄阳看着繁华,实际上只是对比这个乱世。
他接手襄阳的这些时候,襄汉派作威作福,襄阳的繁华只是个空壳子,如果不是周围地区的情况比襄阳更加糟糕,只怕现在已经出了不少乱子了。
白清儿开口道:“另外,你以后每日午时,都亲自过来一趟,有什么要事,也在藏清阁与人商量。”
白清儿带着不容商量的口吻,钱独关心中又是一咯噔,莫非是自己什么事情办差了,惹了这位小姐的怀疑?
“你不必多想,只是近段时间我的修炼出了些岔子,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不能随意走动,只能你多过来几趟。”
白清儿这话,让钱独关悬着的心放下了,这个理由并没有什么问题,白清儿与他坦言,那应该不是大事,他也无需自乱阵脚,下一句话佐证了他的猜测。
“你盯着边不负这个恶狼,他若是准备来襄阳,第一时间禀告于我。”
钱独关自然知道边不负觊觎白清儿,白清儿修炼出问题,要是让边不负知道了,小事也能变成大事。
“是!”
钱独关自然是躬身而立,对于白清儿的想法多了些许揣测。
他也算是白清儿手底下能信任的人,算不上心腹,但大概偏向还是有的,相较于贪得无厌并且行事肆无忌惮的边不负,白清儿虽然一介女流,但至少手腕和能力他还是颇为信服的。
现下的白清儿既然敢出现在他的面前,自然是不担心有什么差错,这种情况下,他自然不会生出其他心思。
“还有一件事。”
白清儿目光幽幽,似是带着恶意道:“甘泉寺的那个法海和尚不简单,不过这人有弱点,可以拉拢利用。”
“他毕竟是佛门中人,我们……”
钱独关小心抬头,他和白清儿可是正儿八经的魔门阴癸派弟子,白清儿更是嫡传真脉,招揽佛门之人?这事情不对头啊!
“你怕什么!”
白清儿靠躺在软椅上,“和尚也是人,是人就有弱点,而他的弱点……此事不用你多管。”
“只要不让他发现我们的身份,哦不,你就是襄阳城守,没有其他身份,自信一点,什么事都没有。”
“你好歹也是一方势力之主,佛门这种举足轻重的天下大势力,你若是不拉拢,不是凭空惹人怀疑。”
“小姐教训的是。”
钱独关一阵思虑之后也是稍稍放心,他也是一时心惊,缓过神来也悟出了一些门道,襄阳城目前发展良好,未必不能更进一步,这种情况下,示好佛门之人很正常,并不会惹人怀疑。
至于白清儿关切那个和尚法海,他又不是瞎子,之前白清儿的异常他自然看在眼里,不过他也不会再这方面搅合了白清儿的兴致。
从白清儿这一番安排都可以看出,白清儿对于那个和尚或许有意,但多不会是善意,只要这位真传师姐不犯错误,轮得到他来提点别人?
“好了,我乏了,你下去吧!”
白清儿挥挥手,钱独关知趣的一躬身,行礼后离开了房间。
钱独关刚走不久,房间深处缓缓走出一道身影,锻白僧袍,气魄动人的一个光头和尚,此刻正带着一种深意的目光打量着钱独关远去的背影。
“你在吃醋吗!”
白清儿一见徐信出来了,立刻小跑到他的身畔,嫩白小手竖着葱白小指在他眼前晃着,注意到他的目光之后偷笑道:“别看了,人家和钱独关没什么,他不过是人家养的一条狗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