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城最近很是热闹,在位多年的保定帝段正明决定避位至天龙寺出家为僧,传位皇太弟镇南王段正淳。
段正淳归大理,阿紫、木婉清、王语嫣和钟灵四女认祖归宗,并且全被许给徐信一人。
段正淳的继位大典还在筹备,准备选个黄道吉日,这日却又有浩浩荡荡的卫队向着天龙寺而去。
远在天龙寺之外,便能看到三座高塔耸立,都是建于唐初,大者高二百余尺,十六级,塔顶有铁铸记云:“大唐贞观尉迟敬德造。”
相传天龙寺有五宝,三塔为五宝之首。
大理天龙寺多有皇帝避位为僧,每个皇帝出家后,子孙逢他生日,必到寺中朝拜,每朝拜一次,必有奉献装修。
寺有三阁、七楼、九殿、百厦,规模宏大,构筑精丽,即是中原如五台、开元、九华、峨嵋诸处佛门胜地的名山大寺,亦少有其比,只因僻处南疆,故而其名不彰。
徐信这是第二次来到天龙寺,上一回是追杀段延庆,只在寺外菩提林中停留了片刻,而今日过来,则是他相请段正淳,想要入寺观览一些段氏先祖的武学心得,求取真经。
段正淳率众降临天龙寺,自有主持本因大师出面相迎,本因大师若以俗家辈份排列,是段正淳和保定帝段正明的叔父,段延庆的亲叔叔。
不过出家人不拘君臣之礼,也不叙家人辈行,段正淳即将为君,两人便以平等礼法相见。
“镇南王拜访本尘师弟倒是小事,但徐驸马想要请见枯荣师叔?借阅我段氏祖辈经典,此事,我也只能去禀告一二,你们且先去牟尼堂。”
本因大师知悉段正淳和徐信他们的来意后点头,让小沙弥给徐信他们带路,自己则是先一步去禀告双树院清修的枯荣大师。
“打扰众位大德清修,罪过不小。”
段正淳客气的道了一声,接着一行人在两名小沙弥的带路下前行,由左首瑞鹤门而入,经幌天门、清都瑶台、无无境、斗母宫、三元宫、兜率大士院、雨花院、般若台,来到一条长廊之侧。
两名小沙弥躬身分站两旁,停步不行。段正淳带着徐信沿长廊更向西行,来到几间大屋前。
只见那几间大屋全以松木搭成,板门木柱,木料均不去皮,天然质朴,和一路行来金碧辉煌的殿堂全不相同。
“皇太弟请进!”
牟尼堂内传来一個声音,段正淳的脸上顿时流露出激动之色。
“大哥!”
他动情的唤了一声,接着伸手缓缓推门而入,这“牟尼堂”虽说是堂,开阔直如一座大殿。
堂中有四个和尚分坐四个蒲团。其中二僧容色枯槁,另一个壮大魁梧,还有一个看着还很年轻,只比段正淳大不了几岁,正是避位出家的保定帝段正明,如今法号本尘。
段正淳认得两个枯黄精瘦的僧人法名本观、本相,都是本因方丈的师兄,那魁梧的僧人法名本参,是本因的师弟,都是他的叔父辈高人。
而他的兄长保定帝段正明出家为僧,由辈分最高的枯荣大师做主,亦是成了本字辈的高僧。
“阿弥陀佛,淳弟,你近来可好……”
本尘大师和蔼的向着段正淳打招呼,兄弟二人再见,又是一番叙旧,段正明叮嘱了段正淳很多事情,让他好好治理国事。
说起来这位保定帝也是很受拥戴的一位皇帝,但可惜的是,在位多年一直无有子嗣,最后动了出家避位之念,传位给了有子嗣的弟弟段正淳。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段正淳和段正明叙旧,本字辈三位高僧不时关切两句,徐信这个“外人”站在旁边,多少是有些尴尬,不过好在他并没有等待多久,很快就是听到一声佛号,有两道气息相随而来。
“拜见本因方丈!拜见枯荣大师!”
本因方丈和枯荣大师都来了,枯荣大师的面容……很奇特。左边的一半脸色红润,皮光肉滑,有如婴儿,右边的一半却如枯骨,除了一张焦黄的面皮之外全无肌肉,骨头突了出来,宛然便是半个骷髅骨头。
“半枯半荣,大师好修为!”
徐信轻笑道,恭维了枯荣大师一句。
“老衲在驸马面前,当不得好修为三字,听说驸马想要观览我段氏先辈的典籍?”
枯荣大师双手合十一拜,虽然说他的岁数很大,辈分更高,但武学之道达者为先。
一个大轮明王鸠摩智就差点单刷了天龙寺,而鸠摩智面对徐信,就只是个渣渣。徐信的武功厉害他们太多,态度自然就得恭敬。
“我对枯荣禅亦有些见解,倒是愿与大师交流一二……”
徐信默诵出一段经文,枯荣大师古井无波的脸庞顿时流露出惊容,姿态立时放的更低。
徐信虽然没有专修过枯荣禅,但他上辈子面对的最强对手活佛八思巴,几乎修成非枯非荣的至境,但可惜依旧未能肉身成佛,最后成了徐信手下亡魂,吸功大法的养料。
天龙寺一行,徐信最后自然是得偿所愿。天龙寺诸僧对鸠摩智敝帚自珍,那是因为鸠摩智想要的是六脉神剑秘籍,这门传承段氏自己人都没几人有资格接触,又岂能外传。
而徐信求取的是枯荣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