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高原往大凉城路上。
一众往日里高高在上的公子哥们如今却都已经沦为了阶下囚,来的时候还坐着马车吃火锅。
如今回去了同样是坐着马车,下铁原本的包厢变成了囚车,原本的火锅变成了剩饭锅。
范庆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囚车的轮子骨碌碌的直转,时不时磕碰到石块整个车子便会猛的一震!
如果是往常,驾车的马夫要是敢开的那么颠簸,范庆早就骂上了,但此时此刻他却只能默默忍受着车辆的震荡,继续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
跟他有着相同状态的不止他一个,八大家的其他六家公子哥都是这样,在云九来说他们要被抄家灭族后,这些個公子哥们早都已经心如死灰了。
唯独王家的那位不受待见的公子,王永,此时此刻却仍然在努力的跟着看守囚车的暗卫成员搭着话,说好话。
其余七人看着他的表现,即便都已经落到了这般下场,也是忍不住露出了嘲讽的笑容,在他们看来,这王永就是在做无用功!
朝廷既然决定弄掉他们八家了,那任凭你怎么套近乎也就是个死,难不成那些暗卫还会因为你套近乎而放你走吗?
这必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王永的动作在他们看来,就是从小没有得到好的培养的王家弃子看不清楚形势的表现。
而与他们不同的王永此刻却在为着自己的小命不断努力着。
从小就不被重视的他早就不将脸面这种没用的东西放在心里了,只要能让他活下来,多丢脸他都能够接受。
只要有一线生机,那他就要牢牢的抓住!绝不松手!
“大哥!大哥真的我真的知道王家的一些重要的线索,求您了!帮我通传一下吧,我真的知道些别人不知道的东西!”
王永在那里不断地哀求,负责看守他的暗卫却不为所动。
过了许久,也许是被烦到了,这才不耐烦的说了一句:
“总部那边已经掌握了王家的确实证据,直接就是灭族的下场,其他的证据已经无足轻重了。”
然而就在这暗卫以为自己说完这番话这个王永就该明白他已经无力回天,随即就会安静下来的时候。
王永却仍旧叫道:“大哥,不是,不只是王家的事儿,还牵扯到了其他东西!王家跟卢家扯上了关系,那个引匈奴入关的卢家!”
静!死一般的寂静!
距离当初汴京城破,匈奴入关,先皇及先皇太子接连逝世已经过去了三年多,但是卢家这两个字眼直到现在都是整个大宋不能提及的禁忌。
这些年不断有跟卢家有关的势力被清缴,然而即便如此朝廷对于卢家的追杀也没有放松过半分,当今圣上更是将追杀卢家及跟卢家有关的势力列入了各级考核之中,但凡该县有跟卢家相关的势力或者卢家人本身,该地衙门首脑没有及时追杀那就停止升迁五年!
不论缘由!
哪怕你做出了天大的功绩也如此。
一个官员一辈子有多少个五年?
谁也不敢拿五年去赌朝廷会不会发现,所以整个大宋各地对于卢家的搜捕都是犹如看到过街老鼠一样见了就喊打喊杀的。
在这种情况下这王永居然说王家跟卢家有关系?
这可不是可以开玩笑的事情!
看守王永的暗卫不敢怠慢,赶忙就将消息给禀报了上去。
而当负责押送他们的云九得知消息后也是不敢怠慢,立即让人将王永带了过来。
云九的马匹前,王永被两个暗卫甩在地上,王永一个踉跄险些栽倒,但好在最后还是稳住了身形。
这时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沉着一张脸,脸色冰冷的盯着王永,待王永发现他的视线后,云九这才郑重道:
“我劝你最好不要拿这件事跟我开玩笑,这可不是好开玩笑的事,若是让我知道你在耍我,那我立刻就让人先扒了你的皮!”
王永诚惶诚恐的赶忙道:“大人,小的绝对没有骗你,绝对没有拿此事开玩笑,王家真的跟卢家有关系!”
“怎么说?”
云九问道,他的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王永的眼睛,似乎想要看穿他有没有说谎!
王永立即解释道:“此前我曾被安排送过一批铁锭往草原,最先我以为是给匈奴的也没有在意,到时候出了关才知道,这批东西是给关外的宋人的,这些人很神秘,我曾经在交接时问过跟我交接那人的姓名,但是他却怎么都不肯透露。
后来我还是在他们家伙计跟他交流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他姓卢。
后来回家后我就对这伙人起了兴趣,经过一番查探后居然发现他们跟我们王家缘分匪浅!
众所周知,我王家是三年前在河东崛起的,原本只是河东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冶铁作坊。
但是三年前我王家忽然就犹如神助,就好像我们经手的各方各面都在给我们送银子一样,王家以一种极其恐怖的速度成了河东八大商户之一,甚至在一段时间内短暂垄断了河东的售铁生意直到朝廷将盐铁售卖权都收回去后,王家这才停下了疯狂的扩张趋势。
而根据我的调查这一切都跟那些我送铁器出关给他们的人有关,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