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那天下午,四点。
张安竹从厨房里端出来了全麦面包,一杯脱脂奶,还有根香蕉,摆在桌上,抬头对陈流火说,“你先吃点东西垫一下肚子,待会儿万一忙起来,几点能吃晚饭都不知道。”
“嗯。”陈流火坐到桌前,三两口干掉,然后又去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一下,才进了卧室。
他打开衣柜,挑了件短袖的衬衣,然后把身上那件平时在家穿的旧T恤给拽了下来,开始换衣服。
“天气预报说今晚可能下雨,”张安竹走到卧室门口,说,“你待会儿出门的时候别忘记带把伞。”
“知道了,”陈流火扯着衬衣的袖子,将手臂套进去,说,“我出去的时候你一个人在家,记得锁好门啊,别乱点外卖,非点不可的话,留我的电话和名字,到时候我让他们给你放门口,记住了吗?”
“真啰嗦啊,陈大爷。”张安竹走过去,从背后抱着他,脸贴在他背上蹭了蹭,“行了,我记得牢牢的了。”
“来个告别吻?”陈流火一边系着衬衣扣子一边转过身。
“嗯?”张安竹愣了愣。
“我说来亲一個。”陈流火看着她,用手在她精致的下巴上轻轻一勾,“等下出去就很长时间看不到你了,我会相思成灾的。”
“哪有这么夸张,不就四五个小时不见吗?”张安竹笑了,“怎么就相思成灾了?”
“知不知道什么叫热恋期,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陈流火说,“四五个小时不见,这一换算可不就是大半年啊。”
“热恋期催产素上头是吧,”张安竹啧了一声,“等再过几年,热恋期一过,你摸我就等于左手摸右手了。”
“怎么可能,不管过几年、几十年,都是热恋期。”陈流火语气肯定地说,“对你,我这辈子都是热恋期。”
张安竹看着他,唇角控制不住地往上翘,“我不信,这违背了人类的生理本能。”
“那就借用你的一句话,”陈流火说,“让时间来证明吧。”
说完这句话,他已经把头低了下去,嘴唇在张安竹的唇上贴紧了。
张安竹的手放在他的腰上,接着摸进了他的衣服里,顺着腰一点点滑到后背,陈流火的手则是隔着衣服在她的胸前腰间狠狠地搓揉了几下。
两人紧紧地搂在一起,回应着彼此的进攻和挑逗,几乎像是要一起熊熊燃烧起来……
过了会儿,陈流火才松开了张安竹。
“亲完了,该走了,”他看了一眼手表,“耽搁了两分钟,再不走四点半要赶不到了。”
“……你又不是正儿八经的员工,”张安竹瞥了他一眼,“难不成还怕迟到了被周敬扣工资吗?”
“没,就是觉得第一天,还是不要迟到,开个好头。”陈流火笑着把身上的衣服拉好,又理了理她的头发,然后走进了卫生间,对着镜子照了照。
“不是怕迟到吗,怎么还不忘照镜子,怎么,准备打扮帅点儿,钓个富婆啊。”张安竹跟了进去,倚着门框说。
“大姐,我是看看你的口红有没有糊到我脸上。”陈流火无奈道,“万一沾了口红,在那里一下午,还不得让人笑死。”
张安竹摸了摸自己的嘴,“糊点口红怎么了,这叫彰显所有权。”她突然笑了,“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就应该多亲点口红在你脸上……”
她扑过去,作势要再亲他。
“别闹别闹……”陈流火连忙落荒而逃,“我怕你了大姐。”
……
今天下午餐厅一直挺忙的,周敬一点儿空都抽不出来,所以大部分时间,陈流火都是在跟着之前那个姓刘的领班,了解一个西餐厅的领班都应该做些什么。
刚开业的那几天,因为人手不足,他也当了几服务员,所以对服务员该做哪些事基本都已经清楚。但对领班的工作内容还是陌生的。
刘领班就一边忙,一边跟他仔细地讲领班的工作流程。
餐厅的服务员基本上服务好客人的需要就行,而站在领班的角度,那就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比如今天谁的着装不规整了,哪桌的卫生没有及时处理,哪个服务员接待客人时的态度有问题,哪桌的客人对餐厅有不满,又是为了什么不满……
这个刘领班还特别严格,特别喜欢挑服务员的毛病,对陈流火她自然是不敢训,也不敢挑什么毛病,但陈流火好几次看到她因为一点儿小事,就把服务员给直接训哭了,在那里连连认错。
后来在没人的时候,刘领班也和陈流火解释了。
“做领班必须得凶,因为有些人容易得寸进尺,你的态度稍微和气一点,他们就不把你的话放在心上,以后很多工作就不好做。”她叹了口气,“我们拿了老板的工资,当然要尽力帮他管理好餐厅,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作为老板之一,陈流火瞬间理解了不少。
拿谁的钱,就替谁办事。
领班做的本来就是代替老板管理服务员的活儿,自然是要站在老板的角度看待事情、处理事情的。
“辛苦你了刘领班。”陈流火笑了笑,“我多向你学习,如果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你也不用包着,一定给我指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