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流火洗完澡回来,张安竹也已经洗好了。
她没洗头,头发被盘成个丸子顶在脑袋上,就是简单地冲了冲身子,所以挺快。
回到床上,躺下后,陈流火又过去搂住了张安竹,没等她说话,就轻轻吻在了她的唇上。
这次不是那种缠绵着满满情欲的热吻,是非常和风细雨温柔绵长的,不掺杂任何多余的欲望,就是想亲亲她,想感受她唇齿间那甜甜的气味儿,哪怕仅仅这样,对他来说也是种无上的愉悦。
腻腻乎乎地亲了会儿,两人才一块睡了。
第二天的早上,陈流火的生物钟第一次失灵了,往常他从沉沉的睡眠中脱离出来的时候,天色还是幽暗的,但今天窗外已经颇为明亮,从远处还隐约传来一阵阵汽车的喇叭声。
陈流火支起半个身子,也没起床,就这么撑着,低头盯着旁边还在睡的张安竹。
他感觉就这么看着她,也能看一辈子。
这皮肤多白,多光滑,一個毛孔都几乎见不着,睫毛也够长的,嘴唇又红又软……
有点想亲,就是怕吵醒她。
但许是被他的动作惊扰了,这时,张安竹睁开了眼。
“……你在干嘛?”
“在看你。”陈流火低下头,亲了亲她。
张安竹揉了下眼,又扭头看了看明亮的窗户,“天好亮哦,现在几点了……”
陈流火把手机拿过来看了眼,“快八点了。”
“这么晚你还没起床去跑步啊,”张安竹说,“怎么,是昨晚把你累坏了吗?”
“……”
陈流火正准备坐起来的时候,张安竹又一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干嘛去?”
“起来去跑步,”陈流火板着脸说,“为了向你证明我没被累坏,”
“逗你呢,”张安竹笑了,按着他的后脑勺往下压了压,“亲一下再起来。”
陈流火低头吻了下来。
她一条腿屈起来,勾住他的腰,手伸进他的衣服,略长的指甲用力掐在他结实的后背上。
带来一份浅浅的疼,又夹杂着一丝爽快。
也许是因为阳光的缘故,这个吻有几分灼热,让人喘不上气。
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陈流火抱得她更紧了几分,“那个还有好几个没用呢,要不要……”
“不要,”张安竹拒绝,“大清早的我都没清醒呢,才不做这种事……”
“一日之计在于晨……”
“……什么一日之计在于晨!”张安竹都气乐了,在他的肩上咬了一下,“要点脸吧大哥!”
陈流火见她真的不想,也只好作罢,“那我起床去跑步了。”
张安竹说,“等我,我也起来,我们一块儿跑。”
陈流火洗漱完,把胡子给刮了,然后坐在沙发上,边刷手机边等张安竹。
这时,手机忽然来了一条微信。
史蒂芬周:“火啊,在吗?”
这个史蒂芬周是他的发小周敬,几年前出国留学,结果从学经济变成了学西餐,为这件事还和他那个专制传统的老爹闹崩了。
年前周敬曾经告诉他年后会回国,年过完有一段时间了,这小子其实也早回国了,不过这段时间不知道在忙什么,全国各地到处乱跑,也没跟陈流火联系。
今天这一句话,还是年后两人的第一次聊天。
“厨神,总算想起我来了?”陈流火回了句。
“那个,我有件事难以启齿。”史蒂芬周说,“但真的找不着别人了……”
陈流火看出他大概是有什么事,“怎么了?”
“你现在手头有余钱么?”周敬问。
陈流火愣了愣,“还有点吧,怎么,你缺钱?”
他倒是知道周敬手里没什么钱,这几年在国外周敬他爸一怒之下把他的经济来源断了,他打了好几份工才勉强保障了生活开支和学费,不得不说,这种热爱和毅力也是挺值得人敬佩的。
“我回来计划开家西餐厅,”周敬说,“但我手上钱还差得挺远的,我爸那边已经严令亲戚借给我钱了,我这情况办贷款又不好走审批,手续又麻烦……我是实在不知道上哪儿凑这个钱了……”
“我知道了,”陈流火说,“你还差多少?”
“挺多的,这开餐厅得要房租、装修,还得采购设备,员工什么的……”
“多少?”
“我自己凑了挺久的,只能拿出三十万,但预估投资最少要七十万左右,所以还差四十万吧。”周敬说,又补了一句,“是不是太多了,要不你能借我多少就多少吧,剩下的我再想想别的办法,实在不行去借点高息的那种……你放心,我给你写借条,一定会尽快还你。”
“你先别说那些,我看看钱。”
陈流火打开银行app,看了眼自己的账户余额。
还有三十万多点。
毕竟他最近的两本书一本扑街一本刚开,这半年都没任何新收入。
尽管他平时花钱的地方不算多,但坐吃山空了半年,手里的钱也就这么点了。
这时候张安竹也收拾好了,她见陈流火似乎在和人聊天,就走过来坐在他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