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不对劲。”陈流火说,“作为群主,我能看到她退群的提示,我立刻搜索她的QQ号码,申请加她为好友。”
过了一会儿,她通过了陈流火的好友申请,陈流火就问她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又过了半天,对方才回复:“我现在很难受,没力气打字。”
陈流火感觉不妙,便问,“你的手机号多少,我现在给你打电话。”
对话框安静了很久。
就在陈流火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底下终于出现了一串数字。
“13XXX……”
陈流火拨号。
“喂……”
手机另一边是个女孩的声音,但听着有几分沙哑、虚弱无力。
陈流火温声问她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不开心。
那女孩说今天是她的生日,却无人在意,也无人记得,包括她的父母在内。她等了整整一天,都没人给她打一个电话,也没人对她说一句生日快乐。
此时,她正在生病,已经烧到了近四十度,身边却既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
陈流火急忙问她有没有吃过药。
“没有……”她虚弱的嗓音低低地回,“吃不吃都一样……反正,没有人在乎我,没有人需要我……对了,你是XXX书的作者吧?我很喜欢你的书哦……加油。”
说到这里,陈流火顿了顿,他仰起头活动了一下脖子。
张安竹抿了下唇,问道:“后来呢?”
“我说不对,还有我在乎你,像我这种扑街,每一个读者对我都很重要,你也是。”陈流火接下去说,“然后我看了下时间,发现离十二点还差几分,连忙打开作者后台,发了一个祝她生日快乐的单章,然后对她说你去看看我的最新单章。”
过了两分钟,手机里突然传出那女孩虚弱的哭声。
想必是看见了单章。
女孩嚎啕大哭了很久,一边哭,还一边断续无力地说着什么,陈流火一句都没听清,但他没有挂电话,一直耐心安慰她,劝她去吃药。
“后来她终于听我的话,去把药吃了。”陈流火偏过头冲张安竹笑了笑,“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我一直陪她聊天,她说她遇到了很多不开心的事,觉得人生没什么意思,我说我也很不开心,已经扑了第三本,不知道该不该坚持写下去。”
“哦。”张安竹垂着眸,轻轻地应了句。
“她让我不要轻易放弃写小说,我说我答应你,但条件是你也要好好生活下去。”陈流火抿了抿唇,“我还记得,那时我好像说这世界上还有那么多好玩儿的事情你没体验过,怎么知道一定没意思呢,总得全部体验过一遍以后,你才有资格下这个结论吧?
蹦极你蹦过吗?潜水你试过吗?南极你去过吗?在首都看过升旗吗?爬过珠穆朗玛峰吗?
再过几十年,人类没准能搬去火星了,你也不想体验体验?”
“这些话说得是不是挺好笑的,”陈流火偏过头冲张安竹笑了笑,“当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这样瞎扯一通,给她画大饼,只是希望她能有点儿希望,积极一点。”
“挺好的。”张安竹笑笑。
“后来又过了会儿,大概,嗯……早上五六点吧,她说她困了,想去睡觉。”陈流火说,“我们就没聊了。”
“你是不是平时水文水习惯了,说了半天,都还没说到这套书,”张安竹懒洋洋地往后靠了下,又指了指那本书,“到底是不是她送你的啊,你前任为什么又要生气?”
陈流火:“……你急什么,马上就说到了。”
几天后,那女孩在QQ上留言,询问他的地址,又问他比较喜欢哪个作者,说打算送他几本书做礼物。
“那还是我第一次把地址给陌生人,”陈流火叹了口气,“主要是怕拒绝了,她又会难过,而且几本书也不算什么贵重物品,我觉得无所谓。”
当时陈流火刚接触叔本华,便说了句最近挺喜欢看叔本华的。
过了段时间,他都几乎快把这件事忘了,忽然收到了这套《叔本华全集》。
结果白晓幽发现后,一直追问他和对方是什么关系。
陈流火说出来龙去脉,白晓幽却不相信,坚持认定两人之间一定有不可告人的暧昧,她要求陈流火拉黑对方,被陈流火拒绝后,她恼怒无比,将其中一本书撕成了两半。
后来,白晓幽还私自给那女孩儿发了一大堆短信,骂她是不要脸的小三儿,诸如此类,极为恶毒难听。
陈流火的脾气素来很好,每次和白晓幽有了冲突,他也是尽量能忍则忍,但那一次,他终于忍无可忍,与白晓幽大吵了一架。
后面的半个多月,两人一直冷战,最后白晓幽主动低头道歉,冷战才算勉强结束。
……
沉默了挺长时间,张安竹低头看着地板,用鞋底搓了搓其上的一小簇灰尘,“所以,那女孩后来就没再找过你了……”
“嗯,”陈流火说,“后来我代白晓幽向她道歉,她却回复说她并没有生气,是她没考虑周到,才让我的女朋友产生了误会,以后,她会尽量和我保持距离……最后,她让我不要担心,她已经振作起来,不会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