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庙中。
韩婵听着观风的话,眉头紧锁道:“他要做的事情,我们帮忙干了,那最终又能得到什么呢?”
观风弯腰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分析利弊道:“血丹与魂幡的事情若成了,那南疆则必然大乱,而这对于大乾而言,自然是谁也抹杀不了的功劳。你率羽麒党亲布此局,且以身犯险,如此大功,足够你们再度崛起与大乾朝堂了。”
“其二;朝中之人若是出手相助,我们的把握便更大一些。事成之后,我得清凉府,你得绝世大功,他拿了气运,我们三赢。”观风喝了口茶水,继续补充道:“且有他的暗中帮扶,我们撤离南疆,也会非常轻松。”
韩婵迈步走在庙中,叹息道:“屠龙夺运,谈何容易?仁亲王是南疆储君的第一人选,动了他,万武帝很可能会丧失理智啊。”
“南疆一乱,他便自顾不暇,且有大乾朝堂的保护,他又能奈我们何?”观风轻声道:“此计自然是风险颇大,可若成了,你我这躲在角落的阴暗之人,才可登上庙堂之高,拥有一角立锥之地。”
“呼……!”
韩婵长长吐了口浊气,权衡利弊后,微微点头:“那便做吧。”
他本就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心中既有了决定,便不会在瞻前顾后:“既然如此,那我们便要分头准备。我来布置魂幡一事;至于屠龙夺运,就由你来操办吧,毕竟你与朝堂那位接触的更多。”
“只不过,此事千难万难,不易成功。这两条龙是否在一块,我们目前都不得而知。”韩婵淡淡道:“你需心里有一个完善的计划。”
“我和朝堂那人,一直在养一枚棋子,这时也该用他了。”观风道:“至于那两条龙是不是在一块,一试便知。不过,此事却要颇费脑筋的谋划一番,万万急不得。”
说完,他缓缓站起身,突然岔开话题问道:“魂幡一事,地方选好了吗?”
“选好了。”韩婵微微点头:“岭南府边缘,落日镇。”
“嗯。”
观风沉吟半晌,心中有些好奇的问道:“韩兄,我有一事不明。”
“请讲。”韩婵看向了他。
“我生在南疆,长在南疆,也暗中调查了皇族这么久,甚至还在不老山内隐居多时。”观风直白询问道:“可这有关于巫神祭坛的种种隐秘,我都不甚了解,那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呢?比如这封印石板,以及祭坛楚吧?”
“呵呵。”
韩婵听到这话笑了笑:“此乃运道。”
“怎么讲?”观风听到这话,心里更加懵逼了。
韩婵迈步而行,轻声叙述道:“我师从徐静元,若是没有师尊临死前求情,我估计也只能窝在上虞县,垂垂老矣,郁郁而终了。不过,外人只知我师乃当世大儒,却不知他师出何门,得何传承。我很幸运,十二那年师尊曾带着我,见过他的师兄,也就是我的师伯。”
观风静静听着。
“我那师伯学识更为渊博,且修阴阳法家之术,那年我见他时,他已是四品神通者了。不过,我这师伯淡泊名利,对江湖庙堂之争,也毫无兴趣,外人根本不知他的存在,师尊更是极少提及他。”韩婵继续说道:“十二岁那年之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他。甚至师尊离世,他都没有出山探望。直到,小怀王得了清凉府,并彻底与大乾决裂的两个月后。我竟在上虞县偶遇了师伯,而他也一眼认出了我。”
“若是没有偶遇,我根本不知去何处寻他。不过,既然相见了,那我自然要好生招待,以尽弟子的孝心。”韩婵语气平缓,不落一点细节的说道:“老实讲,那段时间我非常迷茫、彷徨……总觉得自己在虚度光阴,而圣上虽然重新任命我在上虞县担任一小官,可更多的是看在我师尊的面子上。至于重用与提拔,那都是痴人说梦而已。所以,师伯在上虞县总共住了七日,我便整日向他求教,想看看以他的智慧,能否瞧出令我摆脱困境的法子,但很遗憾的是,他依旧对江湖庙堂毫无兴趣,也不愿意出言提点。”
“七日后,他离开了上虞县,且将自己苦修之地告知了我。”
“我越想越不甘心,便再次带着礼品,寻到了他的苦修之地。那段时间,我就像是入魔了一般;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总是期望着,他能一语点醒梦中人。呵呵,现在想来,这无非是迷茫到极致时,心中无所依的一种表现罢了。”
“不过,在我近乎于骚扰的拜访下,他还是给我指出了一条明路。”韩婵说到这里,便再次看向了观风:“他说,大乾江山稳固,朝堂趋于平衡。就内部而言,羽麟党的机会甚少,若我想再登庙堂,那机会只能是在南疆和刚刚与大乾决裂的清凉府。”
观风思考半晌:“所以,他为你制定出了布局清凉府的计划……!”
“没有。师伯告诉我,小怀王与大乾决裂后,消息不胫而走,这引得大乾百姓议论纷纷。他闲来无事,便用推演天机之法,推演过清凉府与小怀王,而得出的结果竟是。小怀王在成为秘境之主前,曾未受天道权柄,则有亏与天道。所以,哪里日后必被天道降罚。”韩婵一字一顿道:“除此之外,他还告诉了我,不老峰下的巫神祭坛之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