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公张余贵两口子。
到那里面去做手工,靠自食其力,安享晚年去了。
而拐哥在南阳中心卫生院,经过医生们简单检检清洗包扎之后,随后被送到县里,接受判决去了。
自此以后。
他那一瘸一拐的身影,便永远消失在了南阳公社的地界上。
没了拐哥的压制。
彭宇立马便异军突起,他在南阳公社街面上的地位,那是噌噌噌的往上窜!
宛若一棵、被搬走压在头顶上石头的小草...其野蛮生长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就一泡尿的功夫。
这家伙,已经成了南阳街面上的扛把子人物!
不过。
对此南阳镇上的居民们,倒也不以为意:谁趴下了,大家得穿衣吃饭。
至于说谁得意了?
那还不就是吃饭穿衣?
彭宇成了南阳街道上唯一的大头目。
居民们对此浑不在意,甚至就连张二、张三那两堂兄弟,他们的日子也没受到什么影响。
毕竟彭宇他也需要刀、也需要有人替他当枪使。
因此。
张二张三两堂兄弟改换门庭、投靠到彭宇手下之后,他们照样还是在街上摆夜市。
张三的老婆,和她妹妹。
依旧还在粮食加工房里,靠着受苦,挣点可怜巴巴的嚼谷...
啥影响都没!
其实唯一暗中受益、真正受益最大的人...是张海丽一家。
张海丽的母亲,以前在拐哥一言堂说了算的缫丝厂当杂工。
而张海丽的姐姐张淮丽,她也是在里面打杂。
地位很低,活很重很苦,工资又不高。
自打彭宇接管缫丝厂之后...她们二人的地位和待遇,这才得到了一个非常明显的改善!
这几天南阳公社的形势,变化挺大。
算得上是风云变幻,你方唱罢我登场了。
而在张海丽家。
却迎来了自打进入新时期之后,极为难得的岁月静好阶段。
实在是太安静,太无聊!
叶小川在张海丽家,无所事事的睡了两天。
外出办事张国兴这才满身疲惫的,从叠石桥公社那边回到了家。
一进门。
张海丽赶紧给自家老爸煮了一碗荷包蛋补补,光‘古巴糖’都往里加了,足足三大勺!
一碗甜腻腻的荷包蛋下肚。
在外奔波了三天的张国兴,这才缓过神来,“小川同志啊!
这次您让我出去打问印刷厂的事情,现在已经有了点眉目,所以我得向您汇报汇报。”
叶小川笑,“伯父辛苦。哦...我是晚辈,请你不要用敬语,那会让我坐立难安。”
“应该的,应该的。”
张国兴满脸欣慰,“上房三叔不在,从此以后,我也能过几天安生日子。
再也不用在家里,一家人说话做事都得藏着掖着、谨言慎行。
生怕被三叔他捕风捉影,添油加醋的,给举报到公社里去。”
张国兴笑了,“而如今,那个条茄子也废了。从此以后我爱人、还有淮丽在缫丝厂上班。
也不会遭受排挤,不用天天负责清扫厕所,打理缫丝厂院子了。”
“最主要的是。”
张国兴脸上,浮现出近些年都难得一见的轻松神情,“没有他那只黄鼠狼在周围转悠。
我再也不用担心,我家淮丽、海丽俩姐妹的安全...你说小川同志,我该不该好好谢谢你?”
叶小川没接张国兴的话。
而是直接追问他:这次出去与印刷厂洽谈的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
“有点难度啊。”
张国欣脸上的笑容收敛,“我一连跑了6家印刷厂。
其中只有3家,具备承接精细化套色印刷的能力....但他们只针对公家单位、针对沪市、羊城那些国营大厂。
并不做你们三十里铺生产队,这种层级的、集体性质企业的小买卖。”
通过张国兴的解释。
对印刷行业几乎没什么了解的叶小川,这才明白过来:
原来。
那些拥有先进设备的、好一点的印刷厂,他们的体制臃肿,经营理念极其僵化。
像这种印刷厂,他们根本就不做小买卖...哪怕单价高一些,人家也不接单。
以叶小川的猜测:
很可能因为这些厂,它并不是自主经营、需要自负盈亏。
所以只要他们完成了年度计划任务,就懒得再去扩展自家工厂里的印刷业务了。
——反正厂里效益好,赚的钱再多,那也得如数上交当地财政部门。
那还搞得自己,那么辛苦干啥呢?
图個毛啊!
不要说赚钱落不到兜里。
哪怕就是赔了,人家也不会再放在心上...反正上面会拨款,来全额填补窟窿不是?
看样子。
张国兴这次出去办事,不太顺。
但叶小川从他的言语之中,倒也听出来了点门道...
于是叶小川就坐在那里喝茶,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