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我想请问一下,严特派,你来官庄公社工作多久了?”
“两年,怎么着?”
叶小川笑,“不怎么着。既然你已经在官庄公社工作两年了。
相信严特派,你自然知道我们三十里铺饭店的生意,和利民饭店的生意,谁好谁差,对吧?”
三十里铺饭店的生意。
那是越来越兴隆,简直就像猴子的屁股,红的不得了!
而利民饭店的生意,则是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这个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实。
不要说严特派员了。
就连附近的几个生产大队的社员,只要他们眼不花、耳不聋,都能看得见的。
因此,
在这种人尽皆知的事实面前。
严特派员回答的倒也干脆,“当然是你们三十里铺饭店生意好。”
叶小川又问,“请问领导,你学过刑侦心理学,学过犯罪心理学吗?现在考过了几级了?”
这...
严特派显然不想回答这個问题。
他是从队伍上,直接转业回来的,到了地方之后,也就是跟着局里那些老师傅学了两年。
如今各个地方的学校,全都乱糟糟的。
尤其是叶小川所说到的那个专业,那些学校,现在都还没有开工哩。
严特派员,又呢上哪专门去培训这些?
这不是纯属打击人、暗示自严特派员不专业,没文化吗?
叶小川暗戳戳的,把对方的气势压制住了之后。
然后才幽幽开口道,“从犯罪学心理方面来说,我根本就不具备作案动机!
您想想。
既然我们饭店的生意很好,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发展之中。
我们就好比那初升的太阳,正一天一天的好起来,而他们利民饭店就像那腐朽没落的...那啥,正在一天一天的烂下去。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能想明白!
那么...领导,你觉得我们有必要,给他来上一把火?”
叶小川冷哼,“我们天天忙着服务广大工农兵群众,忙着替集体创造效益。
就这...都忙得昏天黑地的。
用得着搞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小动作?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自己作死吗?!”
听叶小川这么一说,严特派不禁陷入了沉默...
不好驳斥啊!
对方的逻辑缜密,条理清晰,自己又能拿什么去应对?
见严特派员开始蔫了。
王硕哪肯放过这个扇风的机会!
只见他直跳脚,嘴里嚷嚷着,“是这个理儿,相信但凡脑子正常的人,都干不出这事儿!”
听到消息,随后赶来的古含珠则赶紧点火,“就是啊!
我虽说没文化,但我也害得开一个道理:生意好的店,人家只顾忙着赚钱就对了,巴不得顺顺当当发展下去!生怕节外生枝哩!
只有那种生意不好,饭店干的都快倒塌了的,才会铤而走险。”
古含珠的声音。
在寂静中显得特别的尖锐,特别的刺耳!
简直就是句句都直扎人心,“那些贪腐坏分子,眼看着饭店做不下去了。到时候饭店关张大吉,还不得好好盘点盘点?
特派员同志,你觉得他经得起查账么?
既然经不起查,那咋整啊?
不就只能想办法弄成糊涂账,免得被人查出来,饭店到底亏损在哪么!”
在场的人。
被古含珠的一番话嚷嚷的,全都噤若寒蝉,不敢吭声!
但大家心里。
其实已经开始隐隐有点明白了:只怕利民饭店,今天晚上的这把火...呵呵!
在场的人,不说话。
但此时已经汗流浃背的老白,却突然蹦起来,足足有三丈多高!!
见他伸手指着古含珠!
手指颤抖,语气虚弱的狂吼道,“你个憨婆姨,胡说溜道甚咧!你当时在炕上喊你家男人干活了哩?张口它就来...?!”
“闭嘴!”严特派员吼了一声。
现场的形势,已经有点失控。
老白身为一位在外面跑社会的大男人,现在居然和一个村里的小婆姨,开始当众对骂起来?
照他们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整下去,后面还不知道,会说出多难听的话呢!
那岂不就变成了村里的泼妇之间,日常吵架了吗?
那像什么话?!
所以严特派员厉喝一声,“今天的事,暂时就到此为止!
至于这场火灾的原因是啥?
背后,到底有没有坏分子搞破坏?我会一查到底!等我揪出真凶,一定会狠狠惩罚,绝不手软!!”
发完火。
严特派员摆摆手,“都散了!都散了...老白,你这几天哪里也不许去,准备随时接受我的调查!听到没有?!”
老白唯唯诺诺应了一声。
叶小川补了一句,“严特派员在调查这件案子的过程当中,我们三十里铺生产队的广大社员群众,强烈要求全程对此进行监督!”
“谁要是敢徇私枉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