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复大怒,一剑向辛稹袭去,剑光如虹,划破空气,直逼辛稹的咽喉。
眼看这一剑势不可挡,辛稹却不慌不忙,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只见他身形微侧,手臂如同游龙般轻巧地探出,仿佛探囊取物一般,毫不费力地将慕容复的长剑夺下。
那一瞬间,剑尖距离辛稹的咽喉不过寸许,但他仿佛早已料到一切,神色自若,仿佛在玩弄一件稀松平常的玩具。
慕容复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全力一击竟然会如此轻易地被化解。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羞愤与绝望,仿佛所有的努力在这一刻都化为了泡影。
然而,事情还没有结束。
辛稹随手一挥,长剑脱手而出,插在地上,剑身微微颤动,发出清脆的嗡鸣声。
慕容复心中怒火中烧,脸色涨红,双拳紧握。他不甘心就此认输,猛然间运起全身内力,双掌齐出,直奔辛稹胸口。掌风呼啸,气势逼人,显然是用了全力。
然而,辛稹依旧从容不迫,他轻轻一跃,身形如同柳絮般飘然躲过慕容复的攻击,随即一个翻身,落在慕容复身后。
慕容复只觉得眼前一花,辛稹已然消失,再回头时,只见辛稹正站在不远处,神态悠闲,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他随手做的一件小事。
慕容复心中惊骇莫名,他自幼习武,天资聪颖,十七岁便已名震江湖,鲜有敌手。
可今日在辛稹面前,他竟然连一招都未能奏效。这让他感到深深的挫败与羞辱。
辛稹笑了笑道:“还有么?没有的话轮到我咯。“
辛稹身形一晃,左手如闪电般探出,牢牢抓住了慕容复的肩膀。
慕容复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自己根本无法抗拒,整个人便被提了起来。
“乔大哥大好男儿,竟与你这种人齐名,我真是为他感到不值!”
辛稹的声音冷冷传来,慕容复心中的愤怒与羞辱达到了极点,他拼命挣扎,试图摆脱辛稹的控制,但一切都是徒劳。
辛稹手臂一挥,慕容复的身体便如断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慕容复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翻滚,痛苦难忍。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力气,身体仿佛被拆散了一般,疼痛无比。
邓百川等忙转身向慕容复奔去。慕容复运转内息,不待邓百川等奔近,已翻身站起。
他脸如死灰,一伸手,从包不同腰间剑鞘中拔出长剑,跟着左手划個圈子,将邓百川等挡在数尺之外,右手手腕翻转,横剑便往脖子中抹去。
王语嫣大叫:“表哥,不要……”
便在此时,猛听得破空声大作,一件暗器从十余丈外飞来,横过广场,撞向慕容复手中长剑,铮的一声响,慕容复长剑脱手飞出,手掌中满是鲜血,虎口已然震裂。
慕容复震骇莫名,抬头往暗器来处瞧去,只见山坡上站着一个灰衣僧人,脸蒙灰布。
那僧人迈开大步,走到慕容复身边,问道:“你有儿子没有?”语音颇为苍老。
慕容复道:“我尚未婚配,何来子息?”
那灰衣僧森然道:“你有祖宗没有?”
慕容复甚是气恼,大声道:“自然有!我自愿就死,与你何干?士可杀不可辱,慕容复堂堂男子,受不得你这些无礼言语。”
灰衣僧道:“你高祖有儿子,你曾祖、祖父、父亲都有儿子,便是你没有儿子!
嘿嘿,大燕国当年慕容皝、慕容恪、慕容垂、慕容德、慕容龙城何等英雄,却不料都变成了断种绝代的无后之人!”
慕容皝、慕容恪、慕容垂、慕容德诸人,都是当年燕国的英主名王,慕容龙城则是“斗转星移”绝技的创始人,各人威震天下,创下轰轰烈烈的事业,正是慕容复的列祖列宗。
他在头昏脑胀、怒发如狂之际,突然听得这五位先人的名字,正如当头淋下一盆冷水,心想:“爹爹昔年谆谆告诫,命我以兴复大燕为终生之志,今日我以一时之忿,自寻短见,我鲜卑慕容氏从此绝代。我连儿子也没有,还说得上什么光宗复国?”
不由得背上额头全是冷汗,当即拜伏在地,说道:“慕容复识见短绌,得蒙高僧指点迷津,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灰衣僧坦然受他跪拜,说道:“古来成大功业者,哪一个不历尽千辛万苦?汉高祖有白登之困,汉光武有冀北之厄,倘若都似你这么引剑一割,只不过是个心窄气狭的自了汉而已,还说得上什么中兴开国?你连勾践、韩信也不如,当真无知无识!”
慕容复跪着受教,悚然惊惧:“这位神僧似乎知道我心中抱负,竟以汉高祖、汉光武这等开国中兴之主来相比拟。”说道:“慕容复知错了!”灰衣僧道:“起来!”慕容复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站起。
灰衣僧道:“你姑苏慕容氏的家传武功神奇精奥,当世罕有,只不过你没学得到家而已,瞧仔细了!”伸出食指,凌虚点了三下。
那边谭青已经击败游坦之,正站观战,忽见灰衣僧朝自己虚点三下,顿时觉得不妙,用细杖在眼前连连挥舞,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