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展开身法,片刻间纵出数十丈外,不过辛稹的比他还要快,已经先行抵达重阳宫前,但见重阳宫烈焰腾吐,浓烟弥漫,火势甚是炽烈,但说来也是奇怪,重阳宫中道士无数,竟没有人出来救活。
辛稹道:“敌人在主院,重阳宫道人无暇救火啦。”
两人跃上高墙,便见一片大广场上黑压压的挤满了人,正自激斗。
定神看时,见四十九名黄袍道人结成七个北斗阵,与百余名敌人相抗。
敌人高高矮矮,或肥或瘦,一瞥之间,见这些人武功派别、衣着打扮各自不同,或使兵刃,或出肉掌,正四面八方的向七个北斗阵狠扑。
看来这些人武功不弱,人数又众,全真群道已落下风。
只是敌方各自为战,七個北斗阵却相互呼应,守御严密,敌人虽强,也尽能抵挡得住。
郭靖正要上前帮忙,辛稹指了指内殿笑道:“里面的才是关键。”
郭靖侧耳一听,果然听得殿中呼呼风响,果然有人在内相斗。
郭靖惊诧看了一下辛稹,心道过儿的内功好像比我还强啊!
不过此时郭靖无暇多想,从墙头跃落,斜身侧近,东一晃西一窜,已从三座北斗阵的空隙间穿了过去。
郭靖瞬间来到了大殿之内,大殿内本来明晃晃的点着十几余支巨烛,此时后院火光逼射进来,已把烛火压得黯然无光,只见殿上排列着七个蒲团,七个道人盘膝而坐,左掌相联,各出右掌,抵挡身周十余人的围攻。
郭靖不看敌人,先瞧那七道,见七人中三人年老,四人年轻,年老的正是马钰、丘处机和王处一,年轻的四人中只识得一个尹志平。
七人依天枢以至摇光列成北斗阵,端坐不动。
七人之前一个道士俯伏在地,不知生死,但见他白发苍然,却看不到面目。
郭靖见马钰等处境危急,胸口热血涌将上来,也不管敌人是谁,舌绽春雷,张口喝道:“大胆贼子,竟敢到重阳宫来撒野!”
双手伸处,已抓住两名敌人背心,待要摔将出去,哪知两人均是好手,双足牢牢钉在地上,竟摔之不动。
郭靖心想:“哪里来的这许多硬手?难怪全真教今日要吃大亏。”突然松手,横脚扫去。那二人正使千斤坠功夫与他手力相抗,不意他蓦地变招,在这一扫之下登时身子腾空,破门而出。
敌人见对方骤来高手,都是一惊,但自恃胜算在握,也不以为意,早有两人扑过来喝问:“是谁?”
郭靖毫不理会,呼呼两声,双掌拍出。那两人尚未近身,已给他掌力震得立足不住,腾腾两下,背心撞上墙壁,口喷鲜血。
其余敌人见他一上手连伤四人,不由得大为震骇,一时无人再敢上前邀斗。马钰、丘处机、王处一认出是他,心喜无已,暗道:“此人一到,我教无忧矣!”
郭靖竟不把敌人放在眼里,跪下向马钰等磕头,说道:“弟子郭靖拜见。”
马钰、丘处机、王处一微笑点头,举手还礼。
尹志平忽叫:“郭兄留神!”郭靖听得脑后风响,知有人突施暗袭,正待应对,却听得辛稹笑道:“你们这些人,真是些个下三滥,竟然偷袭!”
郭靖闻言,便不以为意,只管与丘处机等人磕头。
丘处机正待跃起救助郭靖,却见得与郭靖一起进来的少年人晃身来到郭靖身后,伸手便按住了两个偷袭的高手,那两个高手被那少年一按,顿时双膝一软跪了下去。
丘处机等人顿时惊诧。
马钰惊道:“靖儿,这少年英雄是谁?”
丘处机看向辛稹,只觉得面熟,但没有多想,道:“靖儿,这是你这些年收的弟子么?”
郭靖正待回答,只听得背后有二人同声打了个哈哈,笑声颇为怪异。
郭靖转过身来,见身后站着二人,一人身披红袍,头戴金冠,形容枯瘦,是个中年蒙僧。
另一个身穿浅黄色锦袍,手拿折扇,作贵公子打扮,三十岁左右年纪,脸上一股傲狠之色。
那贵公子道:“你们是谁?”
辛稹此时正对二人,他自然知道贵公子便是霍都,笑道:“喂,你们跑来重阳宫放火,来之前也不做做功课,我郭伯伯乃是重阳宫弟子,你们竟也是不认得,就不怕翻船么?”
霍都看了一下郭靖,又看向眼前的少年,道:“原来是重阳宫后辈,这里轮不到你们说话。”
辛稹哈的一笑:“你这人,还挺讲究。”
霍都折扇一开一合,踏上一步,笑道:“你让开,我跟你郭伯伯过上几招,他若是能够接得住我三十招,我就饶了这群牛鼻子老道如何?”
辛稹摇头道:“对付你这等魑魅魍魉,何须我郭伯伯出手,来吧,我接你几招。”
霍都看着辛稹,只觉得与一个少年人交手,就算是赢了也不甚光彩,便要摇头拒绝,岂料辛稹已经朝他伸手探来。
只见得少年伸手一探,便跨越了十来步的距离,一下子便到了自己面前。
霍都顿时大惊,只觉得此人身法如鬼似魅,不可揣度,赶紧急急后跃。
却见的那少年笑吟吟地如影随形一般跟在自己身边,霍都大惊失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