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昊约见夏芸芸,一时没能入愿,这一天正好是周末,此时的夏芸芸与冯雄,正随刘然与周耘一道在罗佛山观景。
罗佛山最高峰700多米,也算是一座佛道名山了,昔日前来拜佛烧香的人不少,只是到了现代,便成了一处旅游景观,寺庙就在山顶,叫华光寺,山腰处东西各有一道观和尼庵,西面是黄龙观,东面便是静心庵。刘然的车到了山顶,自然先是拜佛,夏芸芸也跟着拜了,笑对刘然道:“想不到刘大夫也信佛呀。”
刘然道:“我只是尊佛,敬佛,但不信佛,在我的心中,佛不是神,佛,其实就是人生的一种觉悟,一种境界,一种真理。有道是,佛在远山莫远求,灵山就在汝心头,人,只要有了这种人格境界,才会达到一个层次。”众人听了,敬佩不已。
出了寺庙,便沿着一条山道上了西山顶,西山顶的下面是一面悬崖,悬崖高400多米,靠近悬崖一侧,筑起了仿木头的水泥围栏,众人靠在围栏旁,看悬崖下,是一片被丛丛灌木裹着的刀丛般的乱石堆,乱石堆的下面靠近东江处,有两座青砖房,这便是黄龙观,黄龙观旁,东江水绕山而过,江水在初冬的阳光照耀下,犹如一条彩练飘过。
刘然感慨不已,情不自禁自吟道: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人间万事随风去,千里江波尽自由……
周耘听得入神,却听冯雄道:“周大夫,这都是王维的诗吧。”刘然没有想到冯雄还能入诗,看了看周耘道:“你得好好向他学学。”周耘哼了一声,对刘然道:“你才是我的老师。”
众人饱览了景致,便回头走向寺庙旁的凉亭,一旁是一家茶馆,刘然等便入室喝茶,周耘看了看卖茶的姑娘,仿明朝仕女风格,着一套明朝时期的青衣,一步一趋,说话待客温柔周到,便笑道:“看到她,我便想起一个故事。说的是一位风霜满面的将军,来到一家茶馆前下马,问正在招呼客人的茶娘:大姐,你知道这里有位说话很温柔的卖茶姑娘住在哪吗?茶娘笑了笑说:她呀,嫁了个好人家,衣食无忧,听说过得很好。将军叹息,从怀中掏出块手帕,对茶娘道:请您帮我把这个还给她,谢谢她当年的茶点心。茶娘小心把手帕系在手腕,向茶客吆喝:老娘今天开心,所有茶水半价!正当茶娘眼含泪水时,身后传来粗犷的男声说:不知这里是否还缺个小二,后半生皆可伴你走下去的那种。茶娘略带僵硬的转过身,看将军张开双臂,说,我回来了。”
周耘的故事有些伤感,众人一时都没有作声,不想那卖茶的姑娘也听到了,来到周耘身边道:“姐,你正在谈恋爱吧。”周耘看了看刘然,苦笑道:“我还怕到时候,还不如那个茶娘呢。”刘然便看了看冯雄,冯雄双眼都红了。
夏芸芸的电话便在此刻响了起来,夏芸芸接了电话。
“市局刑侦队的?你找我干什么?”
刘然听到了,心里一紧,看夏芸芸站起了身,在紧张地听电话。
“……好的好的,晚上见。”
夏芸芸收了电话,刘然禁不住问:“刑侦队找你?你不会有什么事吧?”
夏芸芸还在满心狐疑中:“我能有什么事?他们说,要查我一笔钱的事。”
刘然明白了,阿龙的身份一暴露,这些东西迟早都要露出马脚来。
“他们约你在哪里见面?”
“他们好像挺急的,说是一个小时后,就在我家里。”
刘然看了看表,叹息了一声,道:“小冯,周耘,你们都随夏阿姨下山吧,我还想在这里待待。”
周耘道:“我不,我要跟你在一起。”
冯雄也看了看周耘,有些不想走的意思。
夏芸芸道:“要不,我一人下山吧,你们都留下。”
刘然不耐烦道:“我只想一个人在这里静一静,天晚后我会要网约车过来接我,你们都走吧。”
周耘看刘然心事重重的样子,仿佛跟刚才判若两人,想了想,不知道是在哪里让他心情不快,她知道刘然的脾气,不好再强求,只好道:“要是车子不便,到时我和冯雄来接你。”刘然向她挥了挥手,眼看周耘恋恋不舍地同冯雄和夏芸芸走了。
刘然今天之所以来这里,是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的。也就是说,即使不是因为夏芸芸的电话提前离开,他也会想办法让她们先走,留下他一个人。
刘然看太阳已下了山,暮色上来,他忙钻进了东面山下的林子,从林子中穿梭下来,直到静心庵后面。此时,静心庵已空无一人,妙静已同米月随车送夏小明去了医院,庵门已锁,刘然从后窗跳进庵里,到了功德斋,看房间里一片狼籍,地上到处湿漉漉的,刘然小心跨过湿地,以免留下脚印,他从墙上的书柜中取下了监视器,这是他利用妙静到他车上取矿泉水的功夫,悄悄装好的。
刘然取了监视器,又小心谨慎地回到门前,细细察看有没有留下自己的脚印,又悄无声息地从后窗跳出,用衣袖擦去了留在窗台上的鞋印,关好窗门,从原路返回山顶。
米月再次提审林诗诗。
夏小明的意外死亡,让米月既震惊又狐疑,她实在难以接受。而吴昊对夏芸芸的问话,充满的是夏芸芸难以置信的惊异和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