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南的风很大,地形陡峭。
尤其是姜早他们要去的地方,需要进山,一路颠簸,哪怕姜早早有心理准备,也不免胃中翻涌,下车时缓了好一会儿才没有直接吐出来。
乔礼难得发挥绅士风度,给姜早递了纸巾。
姜早看也没看就接过来,“谢谢。”
然后问:“还有多远?”
乔礼已经来过几次了,自动做了向导,“大概半小时脚程,如果你中途不用休息的话。”
姜早表示自己没问题。
乔礼本来以为姜早是在硬撑,却没想到她还真的坚持了下来,而且面不红,气不喘,一副完全适应良好的样子。
反而是乔礼有点儿累。
虽然这条路他已经走过几次了,可每一次都有种‘有钱了第一时间修路’的冲动。
玉矿坑终于到了,零星的几个工人在开采,很明显还没正式进入正轨。
姜早四下看了看,问乔礼:“这附近的玉矿应该不少吧?”
乔礼点头:“嗯,我能抢到的也就只有这俩,一大一小,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有的人来折腾了大半年都空手而回呢。”
这倒不是他故意炫耀,他得让姜早这个合伙人知道他也是能干实事儿的。
姜早用了一天的时间在两个玉矿附近转了转,除了喝点水,一口东西没吃,直到夜幕降临,才回了附近的民宿。
民宿已经被乔礼买下来了,算是附加产业。
姜早坐下来喝了一口热汤,感觉整个人都暖了起来。
“算你想的周到,连民宿都买了。”姜早知道,乔礼的能耐远不止这些。
上一世,他可是以一己之力挽救乔家的人。
而且这民宿明显重新装修过,应该投了不少钱。
乔礼也饿了,大口大口吃着菜,从来没觉得有食物能这么香。
“嗯,当时就觉得四处去找地方睡觉太傻叉了,而且若是有大客户过来,晚上正好直接入住,吃喝住行全包。”
他把一屉烧麦递到姜早面前。
纯牛肉的,贼香。
姜早连着吃了两个,胃里那种空落落的感觉终于消失了。
“打磨师和切割师什么的找好了吗?”姜早问
乔礼点点头:“这儿的人几乎都会这个,难找的是玉雕师,好的玉雕师大多有固定的合作对象,而且这儿的人很排外,形成了几股势力,想要跟这些势力手中抢人难上加难。”
“抢不过就加入,这有什么难的?明儿你买点儿像样的礼物登门拜访,马屁拍的响,人情就好讲。”姜早边吃边说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
乔礼猛地拍了下桌子,“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姜早笑着道:“因为你是自幼被人巴结,被人送礼的人,习惯了站在高一等的位置去看待问题,自然想不到这些。”
乔礼微怔,觉得很有道理。
于是抓紧吃饱,然后就出去买礼物去了。
这里很偏僻,晚上几乎家家闭户,想要买礼物,就得开车到镇里。
一来一回,天都快亮了。
这一晚姜早睡的很沉,也许是白天太累了的缘故,就连乔礼来敲过门都不知道。
翌日,七点,生物钟叫醒了姜早。
拿起手机,有三个未接电话,两条微信信息。
分别来自傅砚辞和郑潇。
姜早先给郑潇发了个视频,发现这里网络不太好,发不出去,只能换成打电话了。
电话是陆离接的。
“姜总,郑小姐昨晚通宵写谱,刚睡下。”陆离的声音很轻。
姜早很意外:“她愿意碰乐器了?”
“嗯。”
“那好。”姜早放心了,“等潇潇醒了你告诉她一声,我在这边没事,搞定事情就回去,让她别担心。”
陆离:“好。”
这人还真是惜字如金。
挂了电话,姜早又给傅砚辞打了过去。
对方接的很快。
给人一种时刻拿着手机在等电话的错觉。
可偏偏接电话的人语调平稳,不急不缓,“喂,早早。”
姜早应了一声,“不好意思,昨晚睡的太沉了,没听到你的电话。”
傅砚辞说没关系。
两人都沉默了片刻。
傅砚辞接着问:“降温了,今天出去时候注意多穿一些。”
姜早还没出去,但屋子里确实是挺冷的,手臂从被窝里拿出来,顿时感觉一股子凉意。
“你怎么知道的?”她一边穿衣服一边问。
傅砚辞停顿片刻,道:“天气预报。”
姜早:“谢谢关心。”
随后敲门声响起,是乔礼在问:“姜总,你起来了是吗?”
“哦,稍等。”应了一声,姜早对电话那头的傅砚辞说道:“我得去忙了,拜拜。”
傅砚辞连回一句‘拜拜’的机会都没有,就听到了‘嘟嘟嘟’的机械音。
姜早穿好了衣服,随便洗了把脸,梳了梳头发,才去给乔礼开门。
这般粉黛未施的样子有种别样的清冷感,让乔礼微微一怔。
短暂的惊艳后,他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