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用了晚膳,古如沉又是一副泪眼汪汪的模样了。
像被抛弃的小狗狗。
祁不折没想到和少年能处得这样好,又耐心的把人哄了一番才把人哄走。
心里怅然。
晚上萧琅玉没有来,被祁不折用事务支到郊外去办事了,他可不敢想象,若是来瞧见他这一身的痕迹,萧琅玉会不会要去杀人。
呵呵!
霍寻勿也没有过来,不知去做什么事去了。
祁不折不觉得有什么,反而松了一口气。
接连几天,这两人都没出现在他眼前。
祁不折也忙。
倒是古如沉很乖的陪在他身边。
还有一个妹妹,最近为了自己的亲事来找过祁不折。
祁不折的意思是举办一个宫宴,叫妹妹挑,但祁乐意拒绝了,如今国库吃紧,还是不要铺张浪费的好。
她和舅母选了几个好儿郎,让祁不折过目。
祁不折顿时心里叹气,拿起妹妹的手,有点抱歉的说:“如今国丧未过,只是暂时定亲,若能撑到好的那一日,你要做什么便去做什么吧。”
祁乐意特别难受,一下栽进哥哥的怀里,“哥哥,这天底下,没有比我更好的命了。”
因为祁不折,她还是金枝玉叶的公主。
祁不折摸摸她的头,“乐意,这天下女郎,有英姿飒爽的,有娇美可人的,有勇敢胆大的,也有爱哭鼻子的,这是女子最可爱之处,不必想去成为哪一种人,不必活给谁人看,只一点,在外,你需要聪明伶俐,不被欺负,在哥哥这里,哥哥疼你。”
祁乐意嚎啕大哭,哭了会,觉得丢人,红着眼离开了养心殿。
小橘子和韵姝他们看了,心里也怪难受的。
当日叛军冲进来。
祁不折提剑带着祁乐意一路从安乐宫逃出来,
太乱了,实在太乱了。
祁不折无法,带着几个侍卫和贴身宫人,躲过了叛军的搜寻,找到了萧琅玉。
而其他皇子几乎死绝。
他是被赶鸭子上架的皇帝,谁让这宫里,竟然还有个他安然无虞。
保皇派和宗室拼了命把这个纨绔皇子送上去,算是保住祁家最后一条龙脉。
祁不折也没有坐以待毙,先后收拢了萧琅玉和霍寻勿……
天气突然就变冷了,祁不折的衣服加厚了。
他在窗边看了许久,看着冷风吹落了树叶。
他想该和古如沉谈接下来的事了。
这日晚上,霍寻勿来了,正巧,祁不折准备和他商量古如沉去荆州治理疫情之事。
摄政王身上穿着常服,芝兰玉树,儒雅随和的样子。
但骨子里却是冷的,叫人不敢接近。
这几日霍寻勿处理了不少府中事务,正好也让自己冷静一下。
他一进来,祁不折便叫殿内的宫人下去。
可是霍寻勿都坐下了半日,祁不折除了他进来时太过头,一直到现在当没他这个人似的。
这让原本有些官威在的摄政王,瞬间蹙了眉,反而落了下乘。
懊恼自己被祁不折一点小手段算计的摄政反而在想,难道皇上他后悔了。
祁不折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见冷落得差不多了,终于开口,沉声道:“摄政王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霍寻勿被他这态度冷到了,眸色郁沉,“你在生气?”
祁不折哼了哼,“怎么,朕不能生气吗?摄政王倒好,脱了裤子不做人,穿了裤子不认人,呵,那日朕发了热,若不是如沉发觉,还不是会病成什么样,这几日,还想着摄政王多少有点良知,进宫来瞧瞧朕,没想到竟没有踪影,连早朝都不来了。”
越说越生气。
摄政王细细的听着,听到他说发了热,神色一变,起身走到祁不折跟前,下意识摸他脑袋,“可有事?怎么不叫人通知本王。”
紧接着又解释了一句,“本王只是处理府中之事。”
祁不折拍开他的手,不满道:“假惺惺的,那日古如沉喂朕吃了一粒药,不仅好得快,连胃口都变好了不少,自然用不着叫你。”
祁不折起身,两人往休息的榻前走,坐下后,祁不折主动的坐在了霍寻勿的腿上,命令道:“好好抱着我,我现在不想动。”
霍寻勿的心忽地就软了,他冷静什么?又何必再冷静。
如今怀里这人是他的。
男人大手顺了顺少年的长发,“抱歉,皇上。”
说的是祁不折刚刚抱怨的那些事。
祁不折垂着的眸闪过一丝光亮,嘴角在霍寻勿看不到的地方勾了勾。
哼哼。
“好吧好吧,朕不怪你。”祁不折言归正传,语气认真下来,“朕有意派古如沉过去荆州,可是……”
霍寻勿抱着他的腰往上,小皇帝他怀里那么的娇小,无意识的亲了亲少年的发,轻声问:“可是什么?”
祁不折叹了一口气,头靠在他的胸膛上,“摄政王,你也知那孩子年纪小,虽然手段有时候是狠辣一些,但是心性不坏,性子纯良,很容易相信别人,而且特别容易对一个人付出,朕担心让他一个人去,会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