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祁不折的巴掌停留在了萧琅玉的脸颊旁。
萧琅玉料定小皇帝不敢打他似的嗤笑一声,然后下一秒,啪的一声。
很清脆,也很轻,萧琅玉自己都懵了一瞬。
不是因为被打,而是这调情似的力度让他一怔。
祁不折有点心虚,眼神警惕的瞪着他,色厉内荏的道:“朕打你是看得起你。”
萧琅玉:“……”
他眉心动了动,最终,只是平静的松开了祁不折,仿佛刚才这一幕压根没有存在,“对了陛下,之前抄家,那些和太子起兵谋反的大臣家里搜出不少好东西,咱家上交了一批,还有一批留着的。”
祁不折眼睛一亮,沉思片刻,“这事我会让文盛大将军和你那边对接。”
说着,他一下翻身坐到萧琅玉腿上,黄色里衣覆盖在大红色长衫上,“掌印你做得很好。”
他亲了一口男人如玉清透白皙的脸颊,“这是奖励。”
萧琅玉睫毛微颤。
其实只要萧琅玉不对他做那种事,平常时候,两人相处还算和谐。
他们初次是在一个月前,祁不折仍然记得那晚的场景。
彻骨的冰,又是蚀骨的热。
祁不折想起来,脸色就变得难看,垂下眸,挡住了里面的晦暗之色。
他不喜欢,不喜欢被萧琅玉掌下的死物掌控的感觉。
萧琅玉表情阴郁,看不出领情不领情,只是小皇帝主动,倒让他心里舒坦。
“皇上,咱家愿意做你的狗,看上的可不是一点权势,咱家要的并非权倾朝野,而是……”
祁不折望着他,“而是什么?”
萧琅玉笑了笑,大掌握住少年的细腰,上下抚了抚,“日后和你说。”
祁不折:“……”也没打破砂锅问到底,只要有利可图,那么这人就会继续为他办事,知晓这一点,祁不折已经放心了不少。
萧琅玉今晚没有折腾祁不折,祁不折对他的态度因此缓和不少。
没过几日,祁不折力排众议,在摄政王的支持下,将王多材提拔到户部侍郎一职。
王家上七八九代都没有这么大的官,对小皇帝那是感恩戴德,顿时恨不得为他抛头颅洒热血。
私底下,祁不折又敲打了一番,那王多材对祁不折又敬又畏,这就是祁不折想要的结果。
一时上头的效忠不够,得恩威并施,让他一直保持敬畏和忠心才行。
打发走了王多材,祁不折喝了一口茶水。
看着桌上一摞摞的奏折和几个老臣的谏言,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还好还好,还挺多的。
可是他还未及弱冠啊,唉!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太多。
他身边能用之人太少。
想到今日朝堂之上的另一件事,祁不折就头疼。
就是他被催婚了。
因此保皇派一众大臣,和以霍家为主的权臣派吵起来了。
保皇派想叫祁不折立后,权臣派恨不得祁家子孙都死绝了,便说先皇驾崩不久,守丧期未过不宜考虑此事。
保皇派便道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国不可一日无后。
吵来吵去,祁不折打了个哈欠,一抬眼就对上了他身旁眼神阴恻恻的萧掌印。
祁不折:“……”咋地,难不成你还想当皇后呢?
祁不折心里吐槽了两句,便开始拉架,最后不了了之。
保皇派那可真是唉声叹气。
心里都在想,这皇上还不知道那天就嗝屁了,生个继承人在,这祁家的江山才有保障啊。
可惜,祁不折注定生不出孩子来的,他一个基佬。
选秀不是祸害人家姑娘嘛。
催婚这事只有一次和无数次,沈国公府那边,国公夫人,也就是祁不折的舅母都进宫好几趟了。
没办法,如今朝堂局势不稳,霍家如日中天,权臣当道,就藩的几个藩王也时刻关注着京城的状况。
只要祁不折走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到了如今,想什么平平安安这种事已经不是帝王能想的事了,沈家也知道,留下继承人乃是皇上的职责。
见皇上无心立后,朝中保皇派的压力就给到了沈家。
晚上就寝的时候,几日不见的萧琅玉突然出现了。
这人面无人色,死气沉沉的,一身杀气令人胆寒。
祁不折不怕他会动手杀自己。
若是霍寻勿想杀自己,祁不折一点不意外,那是因为萧家可能有不臣之心,但萧琅玉敢如此,自然逃不了一死,他手中的权利只能保障他的权势和平安而已。
只不过,祁不折害怕这人手上没个轻重。
所以见他脸色阴森,祁不折也就没刻意和他对着干。
萧琅玉一走近,祁不折便闻到了血腥味,顿时皱了眉头:“你受伤了?”
萧琅玉在榻上坐下,没回答他的话,突然从怀里取出一沓画纸,扔到小桌上。
画纸在小几上散开,上面竟然画了各式各样的美人。
祁不折:“……你是何意思?是要找对食?”
他看了看,有的比较面熟,这些必然是闺阁小姐的小画,